“明天！”

“好！”

牛冲没有多余的废话，他知道木离基本所有事，知道木离的敌人魏勾，但他依旧愿意，木离很感动，这是生死之交，值得一生拥有，他也没多说什么感谢的话，太虚伪。

第二天，木离买了两匹马，两人踏着风雪上路了。

走出深深的巷道，牛冲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深处几个老头在向他挥手，看到了那座风雪之中残破的土坯房，眼睛不由地一热，但还是冲那些老头子们努力挤出个难看的笑容。

“驾！”

两人出了城，骑着两匹马向西北青山县的方向而去。木离身后火红的法袍飘扬，猎猎作响，很快化作一点红消失在茫茫雪天之中。

站在城头的士兵忙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城主。

“他终于走了啊——”城主府中，城主激动地语无伦次，该伸的手不敢伸了，生怕木离一剑斩下，每天睡不好，生生瘦了几十斤，胖墩墩的手一挥，“摆宴三天庆祝！”

手下人们也很开心，这些日子以来，几乎不停地巡逻，生怕一些二世主和一些没头脑的浑蛋扑上去惹祸，他们可是为他们的父母操碎了心。

木离自然不知城主反应。他穿上刑罚弟子服，纯粹是为了避免麻烦，这一身衣服足以让打他主意的人放弃。

至于变换了的容貌，在结识牛冲的时候，就变过来了。

马身上都贴着神行符，哪怕雪天路滑，两屁马也跑得飞快，溅起的轻雪转眼被北风刮得如烟似雾，两人并肩骑行，仿佛踏在云雾之上一般。

从清晨道日暮，两人骑马跑出数百里，马已经累得浑身是汗，嘴里喷出一团团白雾，两人到了前面的一个镇子，在一家还算干净的旅馆休息。

小二感觉天冷得要命，更让他要命的是眼前的大汉，近前灵魂都在抖动，好在两人都没理他，将马交给他伺候，两人进了屋。

“我跟你回去，会不会影响你家人？”

牛冲忐忑地问道，好不容易有个朋友，他可不想失去，尽管杀气收敛了不少，但刚刚小二吓得腿软，让他又不确定起来。

木离并没有刻意说没事，而是道，“我会在县城买一处院子，这样不就完事了。”木离说着，从储物袋中掏出酒肉。

一碗酒下去，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牛冲放下碗，“木头，我将来总不能跟着你去万花宗吧？你们是修士门派，不是武者宗门。”

木离将酒倒上，这确实是个问题，牛冲也不是他仆人，就算明面上他也不能那样做，“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血色长城。”牛冲道，他听木离谈起过，能和妖兽干架，总比杀人强得多，想想就热血沸腾，“我一身杀气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在这里，我就你一个朋友。杀气想完全收敛，恐怕很难办到，不如到那里去，也许会更快一点。”

木离自然知道血色长城最适合牛冲，但他有种送兄弟去死的感觉，“万一你被妖兽杀了，我这辈子只怕会内疚，但我知道，你确实适合那里。”

牛冲吸了一口酒，咧嘴一笑，“放心，我是天弃之人，命硬。”他现在也算看开了一点，能懂得自嘲了。

“到时候我去找你！”木离端起碗和牛冲碰了一碗。

“好，我等你！”

两句话定下了今后的路，没太多纠结，说过的话如同酒一样烈。

吃饱喝足，两人躺在两张硬木床上，木离在门口布置了一道警戒术法，很快两人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