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池严重,“碧沉”处于真实和虚幻之间,让他一时有些怔愣。
大部分时间,他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幻象,可在异香的作用下,“碧沉”越发的真实。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下手,但看着“碧沉”的脸,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正思索间,“碧沉”已经走到了他身前。声音带着几分飘渺气息:“易池,我们离开这里。”
易池看着她,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好。”
“碧沉”越靠越近,易池只觉腰间一凉。
他就听到了飘渺间唯一真实传来的声音:“易池——”
碧沉好不容易从偏殿里逃出来,见到的便是殷嘲拿着她最熟悉的甲骨断魂匕刺入易池腰间的场景。
她身上的血液仿佛一瞬间逆转而流,一股凉意从脊椎升起。
易池已然倒下。
殷嘲漠然地看着地上的他,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表情:“既然赌局难赢,杀了对赌之人,我就赢了。”
“易池,你醒醒。”一向倔强的碧沉眼角止不住地落下泪珠,在易池的袍子上洇出泪迹。
易池腰间的伤流出的血早就已经是青紫的了。
现实告诉碧沉,易池已经丧命于甲骨断魂匕之下。
“为什么?”碧沉摸着易池逐渐冰凉的手。
赌局。什么赌局?
她不知道。
她现在唯一的一个愿望,就是——
杀了殷嘲。
她拔出易池腰间的甲骨断魂匕,转身直往殷嘲扑去。
她内力全无,全靠一身蛮力,在殷嘲看来,就是一只在挣扎的蚂蚁。
他轻易地抓住了她的手。
“易池已经死了,你再迷恋他,他也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现在,你能依靠的只有我。”
“我要你死。”碧沉冷冰冰道。
“为什么。”殷嘲的声音像在光滑的木板上划出的一道尖细又突兀的噪音,让人的耳膜都感到快要被撕裂。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杀、了、他。”碧沉一字一句道,“你杀了他。”
“可你杀不了我。”殷嘲低头看着只到他肩膀的碧沉。
“那就杀了我吧。”碧沉闭上眼睛,用力将甲骨断魂匕凑近自己。
碧沉感到很疲惫,也很无能为力。如今她一介废人,又能做什么呢?
“我不杀你。”殷嘲打掉她手中的甲骨断魂匕。匕首哐当一声掉到了地面上。他一手抓着碧沉,一手捏着她的脸道。
“为什么你们都在逼我?”
“为什么你们都要寻死?”
“我的亲生母亲为了一个男人要杀我,你也为了一个男人要杀我!”
“你自幼就是我培养长大的,我费了多少心力?你凭什么就能一死了之?”
他突然轻笑一声,眼神漠然而决绝:“月团,你真自私。”
“所有人都自私。”
“你以为他就不自私了吗?”他拧着碧沉的头,强迫她看着地面上的易池。
“他还没告诉你吧。”
“我们之间,有一个赌局。”
“在他当上国师之时,赌局就开始了。”
“谁按自己一开始说的方法,先统一三国,谁能先掌控天下,谁就是赢家。”
“他难道不知道你们吗?他早就在利用你们了,我岂会不知道?”
“笑话。”殷嘲冷笑一声道。
碧沉第一次听说这个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