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告诉过她。

从易池当上国师开始……那这个赌局已经进行了二十年左右了。

二十年。

两朝的国师博弈不断，从不议和。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大小小的冲突无数，后来江湖也入了局中，成为了这场博弈中的一个个棋子。

无数人前仆后继，无数人鲜血落地。

而这一切的意义，竟然只是一个连胜负都没有分出的赌局。

“够了。”碧沉道。

“你已经赢了。”

“杀了我吧。”

殷嘲捏着碧沉下巴的手移到了她的脖子上：“你以为我不敢吗？”

碧沉憋红了脸，一声不吭。

就在这时，宫殿传来一声巨响。

“殷嘲，去死！”

却是刚冲起来，就发现殷嘲的傅良。

碧沉的余光看到他，还有幻竹和一个红衣女子，然而她动弹不得。

殷嘲听到傅良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

傅良手掌拿着原本放在入口暗室中的匕首，直接刺向殷嘲的颈部。

殷嘲等到匕首快要刺到他身上时，才一把推开碧沉。

碧沉倒地，猛地咳嗽。

殷嘲转身，翻出无情扇挡住匕首，在看到匕首的样子时，他愣了一下，随即沉着脸把匕首夺了过来，无情扇骨往傅良身上的穴位一点，一觉把他踹了出去。小巫飞身过去，接住傅良，怒视殷嘲。这时幻竹悄然接近，想要趁机对殷嘲下手，谁知无情扇只往后一划，幻竹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血线。

她睁着眼倒下了。

再也没能起来。

碧沉倒在易池旁边，她轻抚着易池的脸，随后艰难地爬到甲骨断魂匕旁边。

她的手因为虚弱有些颤抖，但她还是坚定地拿起了匕首，想要将它送入自己的心脏。

“别——”小巫喊了一声。

殷嘲飞扑到碧沉身上，想要拦住她。

未曾想碧沉却一反方才缓慢的动作，飞快地将甲骨断魂匕一转，刺到了殷嘲身上。

殷嘲焦急的神色凝固在他的脸上。

小巫和傅良都愣住了。

“哐当——”

却是殷嘲方才放入衣袖中的匕首。

那是很久以前，他的亲生母亲，想要用来杀他的匕首。

他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便闭上了眼睛，无力地倒下。

碧沉面无表情。

她推开殷嘲，从他身上拔出甲骨断魂匕，她唯一的心愿已了，如今，她也该履行承诺，陪易池一同隐居山林了。

“碧沉！别冲动。”

小巫看她想要了结自己的性命，连忙踏空而起。她甩出一道红菱，缠住了甲骨断魂匕以及她的手。

红菱遇刃不断，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碧沉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为什么要阻止我。”

“不阻止你，你就死了。”小巫冷笑一声道。

“我死了，岂不更好吗？”碧沉尝试着挣脱小巫的红菱，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开。

“更好？”小巫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