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熠把董丽娜送回家,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去了银行,把募集的善款汇到学校的户头里,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中午不到,严行长就打来电话,让他回家一趟,听语气,是有要紧的事情,严熠大概猜到了,又在银行磨蹭了一会儿,才让司机开车赶回了家。
一进家门,严太太就拉着他去了偏厅,关上房门,一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说着埋怨的话,却笑的合不拢嘴,“小祖宗,你这次怎么长本事了?还说不喜欢丽娜,转头就带着人家去开房了,小坏东西。”
严熠烦躁的推开了她的手,“妈,你别老指指点点的,我都这么大了,给我留点儿面子。”
“怕什么?你是我儿子,这里又没有外人,妈妈数落你几句还不行?” 严太太嗔了他一句,又笑着道:“这下好了,董家亲自上门了,董先生正和你爸爸商量你们结婚的事情,依我看,宜早不宜晚,这个月底就办了,万一丽娜怀了孕,那可就不好了。”
严太太这头还在憧憬着美事儿,严熠兜头就给了一棒子,“妈,我、我在外头还有个女人,她,已经怀孕了。”反正没有退路了,索『性』把事情都招了,死就死吧!
“还有个女人?已经、怀孕了?”
严太太眼睛瞪的铜铃一般,说话都不利索了,惊喜瞬间变成了惊吓,劈头盖脸给了严熠几个不疼不痒的巴掌。
严熠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刀子嘴豆腐心,也不躲,拧着脖子说道:“反正已经怀孕了,既然要结婚,干脆都娶进来,总不能让她们母子住在会馆吧?”
严太太捂着心口“哎呦”了一声,咬着牙根骂道:“你这个小混蛋,你是要气死妈妈吗?还住在会馆,一听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是不是宋家的那个?”
严熠伸手给她捶着后背,嗫嚅着说,“是宋家的,不过,不是月月,是她堂姐!”
严太太一口气险些背过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董家的人还在,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丈夫教训他,自己打,她养的白白净净的儿子,怎么也下不去手,恨恨的骂了一句,“小混蛋,你这个小混蛋!”
“妈,你别生气,好在还给你带了个孙子,也不算亏啊!”严熠还理直气壮的嘀咕。
严太太仰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生出这么个儿子,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他倒好,招惹了宋家的落魄千金也就算了,还招惹了人家堂姐,还有了身孕,甩都甩不掉的货。
丈夫要是知道了,生气事小,一定会打他个半死不活,还有宋家那边,听说宋泠月找了夏夜清当靠山,这要是闹起来,事情也小不了,那严熠的名声可就彻底完了,这可怎么办?
严太太带着严熠回到客厅,严行长和董先生已经说的差不多了,看到严熠进来,严行长扫了严熠一眼,昂声对他说道:“严熠,我跟你董叔叔已经商量好了,下个月底,给你和丽娜完婚,你有什么建议,可以提出来。”
严熠才要说话,严太太就截住了话头,拉着严熠坐下,笑着说道:“他没什么意见,就是想早一点儿迎娶丽娜进门,依我看,也别等到下个月底,干脆这个月底,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对他们的名声都有影响。”
她一点拨,董先生也意识到了什么,如果他女儿有了身孕再成婚,的确是影响极坏,眼下说不定都被严家看低了,当下也不反驳,点头同意了。
两家的婚事这就算商量妥了,严行长是好面子的人,说明天一早带上重礼,亲自去董家提亲,这也是照顾董家面子,董先生哪里有不答应的,客套了一番,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严太太和严行长亲自送董先生离开了公馆,两人返回到客厅里,严熠发现父亲的脸『色』已经铁青了,不用说,母亲已经把宋江月的事情告诉了他。
严行长还没走到严熠身边,严熠已经跳起来远离了沙发,躲到后头,说话都开始打磕巴,“爸、爸爸、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犯了错。”
“你过来!”严行长气的横眉立目,攥紧手杖,指了指他,“小混蛋,你给我过来!”
“不,我不过去,你会打死我的。”
严熠平日里被他打怕了,知道今天的事情比天还大,到他跟前就是个死,说什么也不敢过去。
严行长提起手杖追了上去,“你这个小畜生,你干的好事,你的书都念到哪里去了?我今天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严太太被这阵势吓坏了,连忙叫家里的听差上来拉扯严行长,严行长用手杖把他们打开,死活要追上严熠,打死这个小混账。
严熠手脚并用爬上楼,回到卧室反锁上门,躲在卫生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就盼着严煊早点儿下课回来,他的话父亲还是肯听的,多少能替他挡一挡。
“严熠,你给我开门,开门!”严行长在外头吼了一声,开始让人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