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带着一顶大檐帽,缓缓走到昏暗的灯光下,吐出一个烟圈儿,抬起了头,目光毒辣,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
“苏少,我们又见面了?”夏夜清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意外。
苏寒夜摘了帽子,一手拿下嘴里的烟头,指头弹了开去,红『色』光点在夜『色』里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了泥土里。
“夏二爷,好久不见,身手有进步!”
苏寒夜不冷不热的吐出一句,目光转向地上死去的万春,嘴里“啧”了一声,“魏千帆的人果然是废物,换做我的手下,就算死,至少也要夏二爷留下一样东西,这样才公平。”
“呵!你的口气很狂啊!”唐风直接怼了一句,“你那么厉害,怎么也会反帮魏千帆?还来晚了一步,可见你也只是嘴上功夫。”
苏寒夜“叽咕”笑了一声,走到唐风跟前,目光扫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揶揄,“夏二爷,跟这样的蠢货做朋友,看来你也高明不到哪里,夜深了,恕不奉陪。”
“夜深才好玩儿,苏少,来都来了,不带走点儿东西,怕不好交代,我帮你啊!”
话音落,夏夜清和苏寒夜同时出手,唐风就听耳边响起“呼呼”的拳风,还没『插』上手,两道寒光一闪,两个打斗的人就同时停下了动作。
苏寒夜闷哼一声,收起手上的瑞士军官刀,一手捂上了另一侧的胳膊,夏夜清一手背到身后,另一手依旧耍着军官刀,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异样。
“苏少,现在才是休息时间,如果路上遇到英国人,可要躲开哦!”
“不劳你费心,晋中军,向来无惧!夏二爷,更深『露』重,小心埋伏。”
苏寒夜才离开,夏夜清就怪叫了一声,甩着手跳上了车,唐风也紧跟着钻进了他的车上。
“清清,你也受伤了?伤到哪里了?我看看。”唐风唠叨着,把夏夜清的手扯到了跟前。
夏夜清手上一道寸长的口子,要不是他躲得快,刀子就划到了手腕的大动脉,又惊又险。
唐风掏出身上的丝帕,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哼唧着道:“清清,这个什么苏少,这家伙跟你很像啊!实力也不差你,看来你遇到了对手。”
夏夜清苦笑一声,“那是自然,他是晋中军的少司令,可不是魏千帆那个草包比的了得。”伸手拍了拍司机的座椅,示意可以开车走了。
车子掉了个方向,往夏公馆的方向赶,唐风扭头看了一眼车后头,笑嘻嘻的问道:“清清,那车里还有个小妞儿,不管她了?”
夏夜清头疼的靠在后座上,懒懒说道:“张副官自会派人处理,用不着你管,你只管闭上你的嘴,让我安静一会儿!”
“哦!”唐风果然闭上了嘴。
安静了不到五分钟,唐风又忍不住了,“清清,听说你订婚了,怎么没给我发请帖呢?你小媳『妇』长什么样子?漂亮吗?”
夏夜清听到他提宋泠月,心口又一疼,手中重重的怼了他一下,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他娘的能不能闭嘴?再唠叨,老子这次把你塞到西北,让你喝够西北风。”
“好好好!”唐风举手投降,他才从东北回来,可不想再去西北。
回到夏公馆,夏夜清带着唐风去了卧室,唐风在东北的军队待了几年,包扎伤口不在话下,拿出柜子里的医『药』箱,熟练的给夏夜清消毒包扎。
“清清,你小媳『妇』不在吗?怎么来了半天都不见人?” 唐风包扎好伤口,又开始喋喋不休。
夏夜清冷冷的说了一句,“走了,人家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看的上我这么个人,干脆放人家一条生路。”
唐风一脸『奸』笑,目光有意无意瞟向他大腿的位置,“她是不知道你的好,如果尝过了,哪里还舍得离开啊!”
夏夜清咬了咬牙,“你滚回你家去,夜不归宿,小心你老子棍棒伺候。”
“嗯!”唐风哼唧了一声,利落的收拾好『药』箱,耍无赖的躺到了夏夜清的大床上,“我今夜要跟你睡,你出国四年,回来就给我发了一封电报,我可想念你了,挨打也要跟你混一晚上。”
说着话,鼻子嗅了嗅,“蹭”的直起了身,“不对,你这里有小妞儿的味儿,怎么,你真的跟小媳『妇』睡过了?”
夏夜清忍无可忍,过去踹了他一脚,“滚你的蛋,我的卧室也是你能睡的?要睡睡旁边那间屋子,不乐意,回家去睡,别烦我。”
唐风念在他手上有伤,不跟他一般见识,抱起一个枕头,轻车熟路的去了旁边的房间,反正他回来了,有的是时间缠着夏夜清。
白秀林睡下不久,苏寒夜就爬窗进了他的房间,打开床头灯,把白秀林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