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把吧,万一将军不知道呢,“顾开阳。”低得快要听不见的声音,七巧说完悄悄瞥了戴岳一眼,赌输了,脸上是没什么表情可眼神冷了下来,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说了,顾开阳跟姑娘闹了好些年的别扭,今日这罐东珠算是缓和的意思,她高兴,高兴的没进门话就说出来了,可哪里想到将军还在。
这就是不是一直跟在顾长安的大侍女,如果是元旦哪里会出这种状况,高门大院规矩就多得吓人,何况是皇家这个吃人的地方,说错一句万劫不复,七巧在王爷的羽翼下着实是有些天真烂漫,皇太后也曾建议她换一个人,不必让她走,只是大侍女换个别人做,顾长安没答应,理由是认生,敷衍话。
“收着吧。”她还是没什么表情,“仇九在等你,你去吧。”
“喏。”
戴岳伸了伸长腿,眸光沉沉,“你这个侍女,挺单纯。”
“单纯点不好吗?”
“你护着她,她自然好。”下一句没说,你不能护着她一辈子。
顾长安笑笑没说话,“不回?”
戴岳伸个懒腰,眯着眼睛有些危险地盯着她,“雪太大,走不了。”
她右手中指一下一下点着左手凸起的指骨,“外榻还是地铺?”
“床上。”他故意露出一颗虎牙,有些邪气,“地上凉,我怕冷。”
顾长安搂住袖子微微往椅子里靠了靠,半仰着头瞧他,有几分揶揄,“您这虎背熊腰的怕什么凉。”塞北行军打仗,什么雪地没趴过,他还真不怕冷,那日将军府可是地龙都没烧。
戴岳附身过来,罩在她上方,把她圈在椅子里,鼻子快贴上她鼻子,乌压压投下一片阴影,“那我摊牌了,小王爷软,我想抱着小王爷睡。”
他说着嘴唇贴上她绵软的唇,“小王爷,可不可?”
眼前人眉眼英气,鼻梁高挺,唇薄却艳红,下颚线勾人,铜色皮肤,他身上火热的体温透过薄袄烘烤着她,蛊惑的声音绕在她耳边,她有些自暴自弃的往后仰,喃喃句:“要命。”
戴岳抱起她往外走,风雪吹了满面却不感觉冷,她长长的袍子飘在风中,裹挟着雪花,绣着的白鹤仿佛活了起来,在雪中起舞。
顾长安伸着一只手接着落雪,等到屋时,手心里已经积了薄薄一层。
戴岳用后脚跟磕上了门,他看着开着的小门里浴桶上飘升的热气,“洗澡?”
“不洗,冷。”她畏寒,再加上昨日洗过,不想再动。
戴岳把她放在榻上,“我得洗个澡,有我穿的衣服吗?”他在大雪前从军营里骑马疾驰到这里,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他低头闻了闻,好像有点汗味?小王爷向来清爽干净,他也得向小王爷靠拢。
“柜子里给你备了,你自己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