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脑勺有个大包,所以不敢仰着睡,只好侧着睡了。这一晚上睡得实在不安稳,像是白天被吓着了,总梦着有人打自己,夜里一直叫唤着,守夜的兰香听了不知惊醒几回,想着:明天定要从太医院讨一碗压惊汤来给小主压压惊,否则夜里睡不安生,第二天怎么有精神呢?
第二天晨起,静语一睁眼就想起来,急忙唤人来:“来人呐,来呀!”
铃儿在院子里听见了就急急忙忙的跑进去,进去一看静语正坐在榻上,脸色蜡黄还有黑眼圈儿呢!铃儿以为自家主子怎么了,慌忙问:“小主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静语呆若木鸡:“别提了,这一晚上睡得,像是打仗一样。铃儿,快快,那桌子上有颗金核桃,你去内务府问问安总管知不知道是谁的?若是不知道,便彻查一番,定要找出那贼人!”
铃儿疑惑不解:“小主何时得了一颗这样的金核桃?怎么又要查它的主人?”
又提伤心事,静语哭丧着脸:“昨日我把你们遣回宫,本想着自己去御花园闲逛,赏赏秋景,谁知正嗅着花香,就有人拿这颗金核桃砸我的脑袋,等我回过神儿来,旁边什么人也没有了。”
铃儿瞧着自家主子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昨日为小主卸钗环时,便见后脑有那么大的一个包,问也不说,原来是这样,哈哈~”
静语难为情:“把你们遣回宫了,我自己去逛倒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怎么好意思说嘛?但夜里实在难受,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铃儿好生嘲笑纯主儿一番:“是,是,奴婢这就去办我是找到那人,定严惩不休。”
静语在榻上坐了好久才起来梳头。叫小夏子来传早膳,进了许多的香粥和龙须酥,吃罢了才心情愉悦了些。
铃儿办事回来到静语跟前儿回话,“怎么?安总管可认出是谁的了?”
“奴婢拿那颗金核桃去给安总管看,安总管起初也是纳闷着瞧,突然有些惊讶迟疑了一会儿,又和奴婢说,他不认识,但奴婢瞧着不像,还问奴婢是在哪捡到的?”
静语疑惑:“哦?这么说,安总管是认识了,难不成他想包庇那个人?”
铃儿努力回想着:“回主儿的话,这么瞧着,倒像是知道的。”
“那他为何不想说呢?瞧着我是个无宠的贵人?懒得搭理我吗?”静语摆弄着一把夏天的折扇,边想着正是百思不得其解,“那把安总管传来,我亲自问问他。”
铃儿便去办了,兰香倒了班起来遇着铃儿,清楚了来龙去脉,进到屋里刚一会儿,铃儿和安总管都来了。远远的见安总管带着两个小太监手里抱了一堆东西,进来时只安潮生进来了,那两个小太监在外面候着。
“奴才见过纯贵人,请纯贵人安。”尖着嗓子倒是毕恭毕敬。
“安总管不必多礼,劳烦安总管来是为着刚才我大宫女去问安总管的事儿,安总管可知道是谁的?”
“这~”安潮生吞吞吐吐,半天说不上来话,静语觉着有可能是他瞧不上自己这个贵人,便耐着性子又向他说了一遍:“是这样的安总管,昨日我自己独朝御花园去逛着,后面有人拿这颗核桃砸我,弄得我是头上起了个大包,晚上睡不着觉,在后院里便如此大的你说这歹人若是不抓着他,还要反了不是?”越说越义愤填膺。
“这,小主可不敢乱说啊,如何见得是歹人呢~何况~”
静语头往前一冲“你又如何见的不是歹人了?他都敢拿核桃砸我,实在的居心叵测。”
安潮生颤颤巍巍不敢抬头:“这~今晨铃儿姑娘来给我说时,恰巧皇上身边的韩公公在,觉得事又稀奇,便说给了皇上听,皇上知道了实在是疼惜主儿,便着人拿来了这些东西。”说着拍了两下手,一同来的两个小太监把东西端了上来。
刚才远远的瞧不清楚,线下拿到跟前来才看明白,是两匹上好的素雅蜀锦,还有通透的和田玉镯。安潮生笑嘻嘻地说:“送给小主的是这两批进贡的蜀锦里最为素雅的也是最好的,那对儿和田玉的镯子也是请最有经验的工匠来打的,是按着小主的尺寸来造的,绝对的合适。”
“皇上送我这些做什么?难不成皇上听了我的际遇都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