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皇极殿。
罗成吩咐潘风把自己放下,作揖施礼:“臣只是伤了腿部而已,我在平西伯军中做了包扎,已无大碍,殿下不必挂念。”
朱慈烺关切的低头查看,发现罗成伤在了小腿后部,但还能一瘸一拐的走路,悬着的心这才落地:“罗爱卿辛苦了,你从哪边出的城门?”
“朝阳门。”
罗成就等着太子问这句话,谁说朝阳门有了防备就不能走了?
就算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他一番,我罗成头可断血可流,绝不会打退堂鼓!
“好吧!”
朱慈烺抬手轻抚额头,看来激将计也不能随便用,“能回来就好,退朝后你再去太医院,让太医们给你重新检查包扎,争取尽早伤愈。”
“臣也是从朝阳门回来的。”
罗成的眼睛里有光,骄傲的光。
“罗将军头是真铁啊!”
朱慈烺在心底呢喃了一声,并没有觉得被打脸,反而更加高兴,这样的打脸希望每天都出现。
“见到吴三桂了,他的兵马抵达了何处?”
朱慈烺转身走上金碧辉煌的銮台,在龙椅旁边的檀木椅子上坐定,高声询问。
罗成躬身禀报:“臣亲手把诏书与书信交到了平西伯手中,他率领的三万人马已经到了遵化,距离京师尚有两百多里路程,若不出意外,三日之内就会抵达城外。”
“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有援兵了!”
听说援军即将抵达,满朝文武兴奋不已,俱都连声夸赞吴三桂,“还是平西伯用兵厉害啊,顶着清兵的追袭,第一个前来勤王救驾,忠心可鉴啊!”
“可有其他各路援兵的消息?”
兵部侍郎王家彦站在军事角度提出了问题,“贼兵势大,光靠吴将军的兵马还是无法解围,靠的太近,反而容易被闯贼包围。”
罗成据实禀报:“高杰的三万人马已经到了正定府,距离京城尚有六百里路程;黄得功的五万人马已经抵达归德州,距离京城一千多里。”
“黄得功这速度可是够慢的啊!”
礼部尚书倪元璐捋着花白的胡须,对黄得功军团的行军速度很是不满。
罗成解释道:“据平西伯的探子回报,是因为张献忠部将一直尾随追袭,黄得功只能且战且走,因此行军缓慢。”
“那左良玉、刘良佐、刘泽清呢?”倪元璐接着问。
王家彦摇头苦笑:“左良玉仗着兵强马壮,已经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估计还没发兵。”
罗成摇摇头道:“何止左良玉没有发兵,刘良佐自称出征的时候坠马跌断了腿,到现在也没有离开安庆半步。”
“国贼,简直是国贼啊!”
倪元璐气得破口大骂,“讨饷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打仗的时候一个个躲在远处看热闹,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呢,真是一群国贼!”
“刘泽清呢?”
王家彦一直在兵部工作,对这些个名为大明臣子实则成了割据军阀的武将作风早就习以为常,“刘泽清的兵马就驻扎在济南,距离京城最近,此刻应该快到了吧?”
罗成怒极反笑:“快到了?刘泽清从济南向北走了一百多里地到了临清府境内,听说闯军包围了京城,就地劫掠后反而掉头南下奔淮安去了。”
“这狗贼要造反么?”
“真是岂有此理!”
“解了京师之围后一定要革职问罪,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真是岂有此理!”
金銮殿上一阵嘈杂,文武百官无不义愤填膺,对刘泽清的行为破口大骂。
刘泽清的事迹朱慈烺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一脸古井不波的继续听罗成诉说,“父皇的队伍快到南京了吧?”
罗成抱拳道:“回太子殿下的话,陛下在微山湖的时候遭到刘泽清劫持,他与冯英内外勾结,企图劫持圣驾前往中都凤阳。”
“什么,刘泽清竟敢劫持父皇?”
一直面无表情的朱慈烺这才大吃一惊,忍不住拍案而起,“现在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