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爷一听女婿的话,先愣了一下,在他印象中,自已闺女再怎么闹,这女婿从未有过休妻的念头,这次倒意外,又看他已挪步往外走去,也顾不得多想,便忙站起身一把将女婿衣袖拉住道:“贤婿,万不可意气用事,你们也是十多年夫妻了,不过一点小事,哪里就到休妻的份上了,快快坐下,有话慢慢说,大家商量主意。”
说完,对端木太太怒言道:“叶晨霜,你还不快给女婿赔不是,还要让为父替你跪下不成?”
叶老太太一听女婿要休妻,更是吃惊,这在叶府和端木府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便指着女婿颤着声道:“你说什么,你要休休妻?老爷,你听到没有,女婿要休了霜儿,这还了得,这事就算是霜儿做的有些过头,难道女婿就一分错都没有,当初娶我们霜儿时,你也是答应过的,没有孩子之前绝对不纳姨娘,现在你要休妻,你先去地下问问你娘老子答应不答应。”说着,气呼呼坐在那里开始抹泪了。
那端木太太根本顾不上听父亲母亲之言,脑子里只在休妻这两个字上打转转,心想:“休妻,你也配,做下这猪狗不如的事情,强按我的头要我做了这剩王八,我还没找你理论,你倒恶人先告状,想休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想到这,便起身趁众人未反应过来,一个健步来到香案前,将那把寒月仞匕首拿在手上,将套子一把撸去,执着匕首就冲着端木老爷刺去,那端木老爷看匕首刺过来,本能的一躲闪。
叶晨霜看没有刺中,便再次举起匕首向端木华刺去,只见叶老太爷上前一把将叶晨霜胳膊抓住,夺下匕首,回手就一个嘴巴扇在叶晨霜脸上,又恶狠狠的对叶老太太喊道:“刺杀朝廷官员,够我们全家赔上脑袋了。还不快把她给我弄走。”
叶老太太正在抹泪,一看端木太太拿匕首刺女婿,也吓了一跳,顾不得了,忙向外面喊道:“冯妈、袁妈快快进来把大小姐扶出去。”
冯妈、袁妈此时正在门外悄悄说话,听到叶老太太惊喊声,两个人忙从院外一路跑进来,看屋内情形便将叶晨霜从堂屋里扶了出去。
叶老太太也跟在后面出了堂屋,就听叶老太爷在后面直着脖子喊道:“把这没王法的东西送回家去,我回去再好好收拾她。”
叶老太太回头看叶老太爷一只手指着叶晨霜脸色发白,又见叶晨霜回过来气狠狠地看着父亲,口里面说道:“父亲今日为端木华居然打我,你倒不是我父亲,应该是他父亲吧,哼,之前说疼我的话想来都是骗人的。”说着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佩兰忙递上手帕,叶晨霜也不接,只在两个婆子手上扭着身子,盯着端木华又怒道:“今日之事和你没完,你给我等着。我叶晨霜几时轮到你给我写休书了,你也配。”
叶老太太看叶老太爷气得够呛,又听女儿说了这些狠话,忙将手捂在她嘴上,对下人喊道:“快把大小姐扶到车上去,我们回。”
又转身对袁妈吩咐了几句,让佩兰和半夏跟着自已和叶晨霜,又让几个人强拉着叶晨霜坐上自已的灰色绵缎仙鹤双鹿纹翠华珠玉镶嵌宝顶的四轮白牛犊车往叶府去了。
叶老太爷看叶老太太拉着自已女儿出了院子,便回身对女婿说道:“贤婿受惊了,都是老夫教女无方,为父向你赔罪,千万不要和霜儿一般见识,她还是年轻,心也窄些,又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气头上说些过分的话,做些出阁的事,也难免,女婿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好男不和女斗,不理便是,以后也快休要再说休妻的话,传出去让人笑话。小夫妻哪有不拌嘴的,吵便吵了,过后还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次这件事是霜儿不对,为父给你做主,今日我把她弄回去好生看管几日,让她母亲好好开导开导,等她转过这个弯再让她回来。”
端木华听了岳父这般说辞,也不好再计较,便向岳父作了个揖,谦恭的答道:“小婿无能,家中事还得岳父大人操心,一切听岳父大人安排。”
叶老爷又接着说道:“那外宅的女子总不是长久的,也好,一死百了,你不用管了,为父自为你料理清楚,不留一点余孽,你放心,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的闺女我清楚,她翻不出天去,闹两天也就没气了,世人都打这么过来的,要不孔夫子也不会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的话了,贤婿放宽心,过两日我就把她给你送来,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合,没有隔夜仇,听为父一句话,这女人该哄还得哄,后院绝对不能起火,更不能火上浇油。我先回去看看,你也料理料理好好休养几日吧!”
翁婿两个告别,端木华一直送到门外,早有小厮牵着叶老太爷那匹毛色炳耀的逾辉马过来,叶老太爷一只脚踩在马蹬上将身子一纵另一只脚跨过马背就稳稳骑在了金装马鞍上策马向叶府驰去,端木华自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