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府被叛军闯进去杀得天昏地暗的那一天,梅娘正好在家,她听到大街上人仰马翻的,就跑出来看热闹,迎面就遇到一伙叛军见人就杀,她刚开始还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反正杀掉的都是自己不喜欢的人。
及至叛军跑到她跟前提刀要杀她时,才吓得花容失色,跪地求饶说道:“几位大爷,小奴家年芳二八,还未嫁人就这样冤死可不成,就算是死也不入不了祖坟,好歹让我成个亲,死了也有个去处,大爷,行行好,让我嫁个人再杀我吧!”
那几个叛军本来就好久没见过女人,一听这话正中下怀,当即扛起梅娘就回到她自己家里,等那几个人过了瘾,就有一个机灵的对带队那人说道:“大哥,这女人好,咱们带回去天天在一处怎么样?”
那带队的沉吟道:“带回去当然好,只是营中放个妇人被人发现怎么办?”
梅娘此时衣衫也不整,只歪斜在炕上的被子上说道:“我去了天天陪几位爷尽兴,白天给几位爷做饭,晚上给你们暖被窝,好歹留下奴这条贱命,陪几位爷好好乐一乐。”
几个听了又来了兴致,一时乱作一团,云雨了一阵,几个人累得气喘吁吁,越发舍不下梅娘了。
稍作休息,那老大就做主将梅娘带回军营交到灶上,白天时帮灶,晚上则轮番侍候。
这段时间京城在叛军手中,各贵胄名府皆有叛军驻守。但巷战不断,叛军这边人员伤亡也非常严重,差不多的军士全都出去参加围剿。
现在灶上做饭的除了管事的,其它几个老婆子都是从大街上抓来的,梅娘就混在她们中间,也不大干活,众人皆知她特殊,也不敢多说什么。
梅娘此时正站在院里晒太阳,昨天前天皆是雨,今天好不容易放睛,看着天不错,梅娘便懒懒地从炕上下来,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出了屋子,刚出门没站一会就看到了苏姨娘。
此时梅娘冲苏姨娘笑了笑,她故意凑过去说道:“苏姨娘,你这好好的姨娘不当,怎么送起菜了,这府里叶姨娘可风光着呢,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她怎么忍心让你流落在这种行当里?”
苏姨娘一看梅娘对她说话,心中不原承认,便故意装作不认识梅娘的样子说道:“这位姑娘不知怎么称呼,你认错人了,我不姓苏,我姓宋。”
梅娘怎么可能认错,她看苏姨娘不承认,越发上了劲,说道:“你们这些姨娘怎么都一个德性,叶姨娘变成了叶小娘子,你又姓了宋,难道你又嫁人了,嫁给姓宋的了,老爷知不知道,你这是停夫再嫁还是一女嫁二夫,你不是整天念经诵文的贞洁烈女吗?怎么也干这种勾当,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当个姨娘整天端个架子,原来也耐不住寂寞偷偷嫁人了。”
梅娘越说声音越大,一时引来几个兵士看热闹,其中就有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说道:“梅娘,你说人家一女嫁二夫,你嫁了几夫啊!你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嫌谁,干脆把她也留下你们一起做个伴,我们也多个乐子。”
众兵士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苏姨娘自小长这么大没受过这个侮辱,顿时忍不住发起了火,只见她啪啪两下就连扇了梅娘两个嘴巴子,一边扇一边怒斥道:“下作的奴才,居然卖身卖到这里来了,府里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要是你一分钟都不活着,还有脸在我跟前说三道四的。”
梅娘被苏姨娘扇了两个嘴巴子,刚开始还有点懵,及至苏姨娘指着她的鼻子说了这几句话后,顿时恼羞成怒,冲那几个兵士嚷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她打我你们没看到,还不给我上。”
苏姨娘被几个兵士连拖带拽地弄到一个营帐中,等那些兵士散去后,她看着梅娘得意地站在她面前说她现在和自己一样,都不是什么干净人,看以后还得不得意了。
苏姨娘看到帐中有把短刀在地上,便踉跄着起身,拿起短剑趁梅娘不注意时一刀就捅在梅娘的胸前,那血顿时就把梅娘胸前那件翠绿色镶着金边印着几簇炮仗花的襦裙染得通红。
苏姨娘看梅娘捂着胸慢慢倒下,她怕一刀捅不死,又拔出来在梅娘的脖子上狠劲一割,那血顿时就喷射了出来。
苏姨娘看梅娘已经死透了,这才拿着刀子拿自己的衣裳将刀子上的血擦干净,然后看着帐外将刀子往自己脖子上一抹,倒地再未起来。
如梦那日虽跟着一起去送菜,但当时正好借口如厕往别院探查消息与路径,回来时苏姨娘已撒血归天,当下不敢乱动,将苏姨娘尸体带回后以母侍葬。
谭灵儿得到苏姨娘自刎而死的消息后,气难平,筹划了几日,如梦带人将城内那个苏姨娘自刎的营帐来个了全锅端,那几外肇事的兵士更是一个没留全都做了陪葬,只是苏姨娘才四十岁不到,跟着自己倒把命送了,让谭灵儿难受了许久。
叶晨露和马秀莲现在成了有功之人,皇上回宫就封马秀莲做了郡主,享五品奉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