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众人落座。
荣王妃因着位份,加之在众人之间也是个长辈的缘故,自然主位。一旁陆安晓随荣王妃落座,再来便是主人家的贺如之。众人依次,依着桌椅的排列,在亭子中以环形围坐开来。
一旁转首的地方,各色的菊花开的极好。秋风习习,隐约还能够闻见菊花的清香,就连宴席上用的吃的,菊花酒菊花酥,菊花的茶水菊花的软酪,都与菊花有关,可见巧思。
陆安晓原先是有想着今儿趁着京城里头贵家亲眷在场,顺势便将先前考虑着的事儿提了出来,只是从一早上见了陆安歌开始,陆安晓这心里头就没太平过,加之此时陆安歌就坐在她一抬眼就能瞧见的地方,虽是淡淡的样子就好像当真不认识陆安晓一般,很叫她没了心思,只得顾着低头喝茶,一面耳边便是这家的布料出了多新鲜的样式,这家的宝石成色极好云云。
“端敬王妃怎么只顾着喝茶,也尝尝这菊花酥,味道极好的。”荣王妃夹了一块儿菊花酥递到陆安晓跟前儿的盘里:“贺家做点心的师傅是从江南来的,手艺不错,听说今儿的点心都是拿院子里头的菊花做的,很是有趣儿。”
“多谢婶婶。”陆安晓自是搁了茶盏应下,尝了一口不觉点头,正要说话,却见荣王妃眼神意味不明的瞧着自己,心下忐忑,面上却是做了一副不大好意思的模样儿低下头去。
荣王妃见状只笑了笑:“上回,家去了之后我倒还与我们家王爷说,难得在这皇家见到个胆子大的,与端敬王爷那一唱一和的劲儿,很合我的脾性。”
陆安晓一愣,想是自己那日驳了澹台励的事儿,讪讪笑道:“叫婶婶见笑了,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后头想着,还是觉得心虚的。”
荣王妃倒也不追究,低头瞧了一眼陆安晓的肚子,笑意不明道:“我看不像。想来,依着端敬王爷那日说的,怕是快有好消息了吧?”
陆安晓当下竟羞愧于自己明白了荣王妃所言,脸上涨的通红,叫一旁一直竖着耳朵的贺如之听着也连忙问道:“什么好消息?”
荣王妃好笑的睨了陆安晓一眼,一时众人也静了声儿看过来,荣王妃便也并不避讳的提及苏叙那日里为了推辞喝酒,闹出的那一番预备怀孕的话儿来,顺带着连那路上偶遇村妇的故事也说了一嘴儿,尤其是提到那孩子的名中一个平字。
陆安晓随着荣王妃所言,脑袋愈发低了几分,掩饰着喝茶的功夫看似不好意思的样子,实则只为躲避陆安歌的眼神。
众人自然不知,倒迎合着说起近来京城里头都在说,端敬王夫妇如何如何恩爱的话儿。陆安晓自然知道这里头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有的自己听着都觉得不靠谱儿,只是众人这般说,陆安晓也只得做出不大好意思的样子听着,总不好叉着腰说你们这都是传言,听我来给你们道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