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众人注意,都开始四下张望,皆想知道,这位力压“扬州群雄”的钱塘学子梅长青,究竟是何模样。
“还要登台?”
楼上的梅长青顿时有些苦恼,他这人喜静,不喜欢出风头。
沈富皱眉道,“以往也没这规矩啊?不过以往只比一场,今次却多加一场,此莫不是想给士子们一个扬名露脸的机会?”
沈临点头赞同,“这倒也有可能,看来,咱小叔父又得出次风头了,诗压扬州士人,接着再以貌压扬州士人,若再能用词——哈哈,想想都觉着过瘾。”
“过瘾?为叔可不这么觉着,要不你代为叔去?”
“不不不,”沈临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摆手,“您自己去,小侄可不想抢您风头。”
梅长青又将目光投向沈富,“要不仲荣——”
沈富见状,急忙拒绝,跟着摆手道,“小侄就更不行了,楼下不少人认识小侄。”
梅长青见二人靠不住,只得“唉”叹一声,无奈起身,“也罢,看来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去一趟了。”
“小叔父放心,小侄等定然在楼上给您打气。”
——
待几名龟仆摆好书案,几名士子一一上台,众人数了下,见只有九人,而且这九人他们都熟悉,疑惑道,那钱塘学子呢?
宋先生也皱了皱眉,这小子没来?他抬头望了眼二楼,见只有凭栏探望的沈临二人,也没见着梅长青,好在他认得沈富这个书院学子,便问道,“沈仲荣,长青小子呢?”
此刻台前走廊拥挤,梅长青带着小乙立在人群后皱眉,听着台上松先生呼唤,立马大声应道,“宋伯父,小侄在这里。”
“额——”
众人回头,就见一身淡蓝丝袍、发缕轻挽、容貌“妖异”的少年人立于廊上,手中纸扇轻摇,浑身弥漫着一股儒雅高贵的气质,让众人禁不住有些自惭形秽,心惊道,“诗压许稚然的,就是此年不及弱冠的少年人?”
随着梅长青上前,两旁人纷纷让开道路。
台上,许稚然面色一凝,诧异道,“咦?原来是他?”
旁人道,“稚然兄认识此子?”
“有过一面之缘,王先生“以诗易扇”之事,你还记得吧?”
旁人点头道,“记得,我当然记得,先生那柄扇子,令我扬州士人望眼欲穿、前赴后继,却又束手无策,皆无功而返。”
接着,他身子一怔,一脸难以置信道,“稚然兄,你不会是想说,前几天在学院里传的沸沸扬扬那人,就是此少年人?”
许稚然沉声道,“没错,那扇子便是被此少年人得了,当时,我恰在一旁,依宋先生意思,此子虽年少,却师出名门,才学不可估量。”
旁人叹道,“唉,如此一来,今晚能不能为我扬州士子争回名来,就全靠稚然兄你了。”
许稚然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胸中燃起一阵儿豪气,“论写诗,我承认,自己确实不如他,但论作词,便是李亿来了,我也敢与他争上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