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盼香原不想凑这热闹,谁叫她连骑马装也没带。可无奈唐璟对这次赛马会很感兴趣,说是总算可以用上早前在京城做的骑马装了。
如此,叶盼香也得跟着去这人多繁杂的场地。刚到赛马场,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简直要掀翻了整片场地。直到坐上场内最奢华的观赛营,叶盼香才觉得耳朵舒适了些许。
“今日可真热闹!”
唐馨娴熟地甩着特制的马鞭,翘着二郎腿舒适极了,她今日排在第三场,可此时她便有些静不住了。
唐萱身着奢华的罗裳,发髻上的珠络数不胜数,完全不像是来观赛的,倒像是来参加宴会的。
“这有什么热闹的,还不如京州的热闹半分,不愧是穷乡僻壤。”
唐璟睨了她一眼,讽刺道:“就你高贵。”
唐萱噎住了,论身份她不敌唐璟,自是没法回话。
唐璟见唐萱那怂样,嗤笑一声,转身戳了戳叶盼香的胳膊,问道:“你今日真不上?我们这儿就属你骑术最好,真不去给我们京州娘子长脸?”
叶盼香扯了扯嘴角,应道:“我连骑马装都没带,如何赛马?况且我本就苦夏,还是待在营里舒服。”
唐璟戳了戳她的额头,嗔道:“你个没出息的,听闻今日做东的陈家出了血本,男子赛的魁首设了金缕防身衣,女子赛的魁首则设了......”
“蝶萝舞裙。”叶盼香懒洋洋地接道。
唐璟难得诧异,问道:“你这消息不灵通的是如何知道的?”
叶盼香换了只手撑着下巴,笑道:“襄州陈家是做衣裳起家的,最广为人知的便是这件蝶萝舞裙,相传做舞时宛若裙蝶铺在身上,美丽不可方物。香儿说得可还对?”
“不错。”唐璟笑道,“我早就对这件舞裙起了兴致,只是不好夺人所爱,如今陈家愿意拿它作为奖励,我自然是要努力相争的。”
叶盼香嫣然一笑,颇为敷衍地替她鼓劲:“那姐姐可得勉哉!”
唐璟失笑,拍了拍小妮子的背。
后头偷听的唐妍都听明白了,凑到叶盼香耳边小声道:“三姐又使老招数,这是怕自个儿会输了比赛,要你在后头替她夺魁首呢。”
叶盼香不是没听出这画外音,只是这大热的天连马都没精气神,她哪儿有力气驾马比赛。
可唐璟素日待她实在不薄,处处帮衬她不说,待她也如亲妹妹一般,她也不忍心拂了她的意,只好退一步道:“若姐姐真没进了下一场比赛,香儿便报名。”
唐璟立即笑逐颜开,勾了勾叶盼香的小脸蛋儿,道:“乖妹妹,姐姐没白疼你。”
唐萱见另一头聊得热火朝天,方才被唐璟怼得心里发痒,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就香妹妹的马术,放在女学里能侥幸救个人。在襄州,女子都是自小习马,说是马背上长大的也不为过,香妹妹怕是难赢。”
叶盼香听闻只微笑地回了一句:“所以我们只说尽力而已,若有实力出众之人,拿魁首也是众望所归。”
吃了一记软刀子,唐萱心里头憋火,偏又挑不出人家话里的毛病,只得愤愤地使眼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