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屋里安静了,唐焕这才起身,随手将书籍置在一侧,取来托盘上的暖炉,替小姑娘烘发。
叶盼香被哄着靠在男人的腿上,感受着大掌拂过她发丝的温度和力道,舒适地让人瞌睡。
唐焕才不会这般地放过她,望着腿上骄矜的小姑娘,毫不留情地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留下了一小块红印子。
“诶呦!”
叶盼香眯着眼,险些就要睡着了,被这一弹,整个人都忽然惊醒了,偏又不敢吱声,小眼神委屈极了。
“你做甚打我?”
唐焕欢愉地扯了扯唇角,他似乎格外喜欢捉弄小姑娘,见她焦急发怒便觉得特有意思,不知是不是恶俗癖好。
叶盼香揉着额头,唇上突然落下一吻,轻轻揉揉的。耳畔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诱哄意味十足,“乖,给你的补偿。”
唐焕将暖炉放下,取来梳妆镜上拜访的木梳,替她梳头。唐焕梳头的手艺甚好,比宝漪的还好,叶盼香极为享受,心想这焕表哥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用过膳,洗过澡,叶盼香自然就困觉了。被唐焕揽进怀里时也没多阻挠,小手抵在他胸前,昏沉沉地就想闭上眼。
唐焕摩挲着小姑娘细腻的腰肢,末了用力掐了掐,将她吵醒,“你今儿瞧见什么脏东西了?”
他方才把脉没觉出不妥,小姑娘这两年用了他给的驱寒方子,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不如以往那般苦夏了,想来是和今日的游诊有关。
叶盼香现如今对唐焕没什么戒心,小脑袋在他怀中拱了拱,嘟囔道:“帮旁人缝了伤口,那处伤在腰间,瘆人得很。”
唐焕没有多问,他前头已经派人去查了,不多时便能知晓来龙去脉了。他轻抚着小姑娘的背脊,像是在逗一只惹人爱的小猫。
叶盼香的确很享受,舒服地快要睡着了,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了小脑袋,“外祖母和你说什么了?”
不难瞧出,自此唐焕这才回来,外祖母有心将他们凑成一对儿。
外祖母偏疼叶盼香,不然以唐焕的样貌家室,京中多少姑娘趋之若鹜。即便荣安王府现如今树大招风,也断不至于娶她这一毫无背景的娘子,不过是宠爱罢了。
唐焕对她的情谊她有所觉察,叶盼香自己又何尝没有陷入情涡。想当年那位将她送出是非之地,一是为了好好守护秘密,二也是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难只难在静香郡主,未必瞧得上她。
唐焕扬了扬唇角,重新将小姑娘的脑袋按回自己胸口,抚了抚她娇媚的脸蛋,笑道:“妹妹不都猜到了,为兄何必要多说?”
叶盼香眨了眨眼,将脑袋埋得更深了,瓮声瓮气道:“那你是如何回的?”
唐焕干脆将小姑娘抱到自己腿上,爱怜地蹭了蹭她的脖颈,叹气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叶盼香听懂了意思,羞得脸颊通红,半响才喃喃细语:“那怎么行呢?怎么也得等到及笄之年。”
唐焕轻笑,话语里带了些无赖之意,“为兄可等不了这么久,待明儿你回了祖母,就将日子定下。”
叶盼香羞极了,忙别开脑袋摇头,“我女学还未结业呢,不可不可。”
唐焕则一副哄骗语气,摆正了小姑娘的脑袋,抵着她的额,“上学有什么好玩的,成亲后,为兄带你出门游历半年,如何?”
游历?自古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了齐朝,风气开放,可勋贵人家的女儿还是鲜少能有机会能在外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