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生完三个月了,今夜也出席了,虽没带着两个小丫头,却是和叶盼香分享了许多怀孕生产的事。
若说两个人之前还有些隔阂,现如今聊起孩子却是变得无比亲密。
“......是有些疼,不过还可以忍。疼得越来越密集就是要生了,到时候一定不能叫唤,省下力气,其实痛一会子功夫也就好了。”姜窈如是道。
叶盼香听得津津有味,本是听了不少妇人难产,心里怕得紧,被姜窈这么一宽慰心里倒是舒服多了。
“你还记住了,到你这个月份了每日要多走走,这样生得时候也轻松些。”姜窈又突然附耳道,“我娘家有个老嬷嬷,从前是给宫里的贵人接生的,许多法子都是她告诉我的,你要是信得过,我过几日让她进府给你好好说说。”
叶盼香自然是高兴地道谢,她身边除了刘嬷嬷便都是未出嫁的姑娘家,多个有经验的来传授几句,自然是好的。
姜窈也是个利索的,隔日便将老嬷嬷请来,不过那时叶盼香还睡着,瞧那功夫一时半会也醒不来,老嬷嬷便将要注意的事同刘嬷嬷嘱咐了。
叶盼香醒来后,已是过了用午膳的时辰。难得唐焕不在她身边陪着,她还有些不习惯。回京后唐焕明显忙了起来,即便还没入朝,但每日需他经手之手甚多,尤其是外出了半年,光叶盼香所知,唐焕在京中的生意也有许多是要他亲自过目的。
能者多劳,唐焕不学无术,风流成性的印象深入人心,但恰好也是他的伪装。近来京中无大事,却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圣人年初生了场大病,身子骨是彻底垮了。但此事瞒得甚紧,又是恰逢年假不必上朝,甚至连东宫都没有听到风声。
知晓内情的除了大内总管原德江,太医院院守,只有唐焕。原因无他,每代圣人都有自己的暗卫军队,不隶属于编制,直接由圣人下令办事,通常是为圣人处理一些阴私。
现在位的圣人也有这么一支暗卫队,前暗卫长意外薨逝,群龙无首,圣人便在皇族子弟中秘密挑选人选。这人选得慎重,圣人不得不为下一代君王考虑。太子优柔寡断,瞻前顾后难成大器。五皇子狠辣有余,仁心不足,他若登顶,天下势必动荡。
圣人有谋段,这些年一直在为心里的继承人铺路,而皇家子弟中能单此重任的,唯有唐焕。起初圣人也被唐焕在京中的表现给骗了,还曾心痛儿时这般聪慧的小子竟变成了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人。
待深入查验后,才发现这小子不但聪慧不减,还懂得不显山不露水,之后的几番任务,唐焕都完成得十分出色,足足三年时间锤炼,圣人才透露了一点讯息给他,紧接着又将他派去漠北参与残酷的暗卫训练。直到今日,他才将暗卫长的令牌交于唐焕。
这些事莫说叶盼香了,便是世子郡主和王妃都一概不知,府里唯一知情的便只有老王爷。唐焕新婚之后带妻子出门游历,也算一个幌子,经过大漠除了宓族之事要办,还有便是将百余精兵秘密带回京城。若非有精兵在手,当初唐焕也不会冒险让叶盼香在距宓族不足半日马程的滦州养胎。
“欸。”叶盼香突然叫唤了一声,一旁的唐璟和唐妍都有些被吓到了,一脸紧张地瞧着她。
“这是怎么了,可是肚子疼?”唐妍问道。
确实有些疼,不过是孩子踢了她一脚,力气甚大,身子虽疼她的心却如同泡在温泉般愉悦。
“孩子方才踢了我一脚。”叶盼香浅笑,唇边的酒窝像是盛了花蜜,“福宝素日里甚是乖巧,这是我怀他以来第二次碰到这情况。”
唐璟好奇地将手掌放在叶盼香凸起的腹部,感受着经脉跳动的声音,孩子却像是踢了一脚后又乖乖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