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
绕过一棵怪柳,迎面就是一座三开间的屋子。拾级而上,映入眼帘的是朱红色的门。门上的隔心是对称的铜钱纹,上下抹头上,是兰花浮雕,而前板上,则是简单的莲花雕。
林枫穿着一身黑色宽袖金线绣麒麟外裳,袖口处是红色的水纹样图案,衣裳下摆,是红色的滚边。腰间,则是一条红色的金镶玉腰带,很是贵气,说:“我不要一个人下去。”
苗存白穿着一件黑红色交领大袖长袍,领口和衣袖处绣有深色宽边花纹,腰带纯黑,并无佩戴玉佩,说:“我可以给你侍卫一起下去。”
林枫摇了摇头,“不,我不要侍卫,我要她和我一起下去。”
林枫指着苗若兰说的!
只见苗若兰穿着一件浅蓝色苏绣月华锦衫,外面罩了一件雪白色宽松的袍子,下面是一件软银轻罗百合裙,裙摆处,绣着舞动的蝴蝶,“行,下去就下去。”
“若兰,下面很黑,父亲我都很久没有下去过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凑什么热闹?”苗存白呵斥道,非常不满。
林枫笑道:“怎么?这下面莫非有危险?不然,你干嘛不让你女儿下去?”
苗存白说:“没有危险。”
苗若兰说:“这是我家里,我怕什么?”
林枫点点头,“不怕就好,那跟我走吧。”
苗若兰说:“男女大妨,只怕我这样跟你下去,不知道怎么向外人解释。”
林枫说:“你我是未婚夫妻,走近一点也是无碍的。”
“未婚夫妻原本应该不见面直到成亲。”苗若兰说,“除非,你答应我,出来之后,就要跟我成亲。”
林枫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敢赌啊!如今兵临城下,我和你成亲,你和你爹就要把身家性命绑在我身上了,你就这样自信我可以赢?”..
“当然相信,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手里有兵权的皇子,当今皇上又昏庸无道!你不做皇帝,又是谁做皇帝?”苗若兰说,“请吧!”
林枫于是和苗若兰走了下去。
浑厚的钟声撞击着大相国寺里里外外的每个角落,余音不绝,悠远飞扬。
但是大殿门口那口水缸里的金鱼,却依旧自由自在。案上的香火,也依旧稳稳的烧着。
真要说有什么影响的话,那就是原本停在檐角的一群麻雀,此时早已四散飞开。
但麻雀也并没有飞远,还没等钟声消尽,麻雀又落了下来,或在树梢上,或在地上,或在香炉顶上。
通往大雄宝殿的路上,人流络绎不绝,善男信女们个个虔诚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了什么,倒是一只流浪的野猫,四处流窜,也没什么忌讳。
“有什么新的消息吗?”一位花白胡子的长老忧心仲仲的问道。
对面站着的,是大相国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几位沙弥,原本干净的衣裳,此时已经是布满污垢了。
为了寻找下落不明的住持,这些沙弥几乎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
可依然没有住持的下落。
沙弥们沮丧的摇摇头,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