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玲自顾自的说,丝毫未察觉到张氏此刻异样的神情,还是身边的丫鬟秀翠眼尖发现了不对劲,忙往姚玲的跟前挪了一下,偷偷的用手拽了一下她的衣袖,以提醒。
姚玲说的正起劲时,被秀翠这么一拽,心中顿时冒了一些火,立马朝秀翠狠狠瞪了一眼,却见自己的丫鬟拼命朝自己使眼色。
不明情况的姚玲,心中有些纳闷,觉得不太对劲,突然眸光一闪,顺着秀翠示意的方向,下意识的朝眼前的张氏看去,只见对方脸色一时不太好,心下当即觉得不妙,可又实在不知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话,惹得人家不快。
想了想,只好停下来,既而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敢问大夫人,是不是姚玲说错了什么不该的话?”
笙歌闻言,暗自摇了摇头,她原本以为姚玲有几分小聪明,不过这话问得实在不怎么样。就算有什么问题,张氏又不能直接当面指出,否则让旁人知道了,难保不会顾家大夫人还跟一个晚辈计较,显得有点小心眼了。
正如笙歌所想,张氏果然没有说话。
姚玲是个急性子的人,自己都主动问了,对方却好似不搭理自己一样,场面一时之间十分尴尬。不知所措的姚玲将目光投向了丫鬟秀翠,试图从她这里得到答案。秀翠虽是个机灵的丫头,方才她瞧出来张氏不对劲,却并未明白这里面的缘故,一时也是没什么头绪。
最后还是笙歌看不下去,借着与张氏说话指明:“都说牡丹与芍药长得有几分相似,也难怪姚小姐会看错了。”
姚玲一听,犹如当头一棒,这才明白刚才张氏为何不快了,人家明明绣得是芍药,自己却一时心急没看清楚就乱赞美一通,这不说不要紧,把芍药说成了牡丹,明摆着说张氏绣得不好。
念及此,姚玲心里万分后悔,不过对于笙歌的好心帮忙,却并未领情,甚至觉得对方是别有用心,说不定就是故意在张氏这么一说,好显示出她比自己懂得多。
无奈,她对女红又不擅长,若是知道张氏对女红感兴趣,她应该投其所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姚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自己说错了话,姚玲不得不配合木笙歌为自己的行为打着圆场道:“对对对,少夫人说的极是,是姚玲一时看走了眼,误把芍药当成了牡丹,现在仔细看的话,的确是芍药花,不过绣得却是真的好看,这一点姚玲可没有说谎。”
张氏听完话后,微皱着眉说道:“方才听姚家小姐那样说,我还以为是自己绣错了呢。”说完,她低着头仔细端详手中小绷上的图案。心想,明明自己绣得是芍药花,虽然看上去与牡丹花较为相似,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也不知姚家小姐怎么就看作了牡丹花,还说的一本正经。
她让旁边坐着的笙歌瞧了一眼,正巧迎上笙歌投来的目光,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张氏冲她摇了摇头,笙歌自然领会张氏的意思。张氏是想说她方才委实不该出头为姚玲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