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她与姚玲本是对立方,对方一门心思想要嫁进顾家,无疑是触犯了她的利益。笙歌骨子里是个传统的女人,书上常说女子要克己守礼,三从四德,试问世上哪个女子能甘心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况且还是自己一心喜欢的丈夫。笙歌还没大度到做到这般地步上。
看着姚玲挖空心思的想要嫁给顾以澂,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恼火的,甚至对姚玲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到了反感的地步。刚才,姚玲误把芍药当作牡丹,在张氏面前出丑,她本可以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的,也不知道为何,就动了恻隐之心。大概是看到姚玲一时无措的样子,不禁有些同情吧。
刚才的风波总算过去了,姚玲虽然想和张氏说上话,但心里又怕说了不当的话,刚才的一幕要是重演,她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颜面,还包括她背后的姚家。如果说之前说成是自己不小心失言,那么如果再出错,那可就真的要闹了笑话。为了不让自己再一次出丑,闹了笑话,姚玲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了嘴。
该说的也说了,该见的人也见了,张氏见姚玲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好直接赶人走,于是也由着她了,便和笙歌说起了话。
看着眼前两人和睦的场景,姚玲恨得牙痒痒的,却又只能忍着。她的丫鬟秀翠见了,好几次都想示意自家主子离开,又怕惹了不高兴,便只好陪在一旁干等着。
姚玲哪是个坐的住的人,见与张氏没了话说,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别的话题,想着在这里干坐着也不是办法,只好自己主动开口离开。
姚玲起身对张氏说道:“姚玲此番过来是为了探望大夫人的病情的,既然您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姚玲心里也就放心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还得去姑母那里说说话,就不在您这里叨扰了,先告退了。”
张氏听了,也不留人,点头道:“既是如此,你就去吧。这会二夫人应该在翠居阁。”
说完,姚玲脸上划过一丝失望,很快又面带微笑的恭声应道:“姚玲改日再来看望大夫人,这便先走了。”
待姚玲带着丫鬟离开韵云居后,张氏随即看向面色平静的笙歌,叹了叹气,道:“你明知她此番过来的意图,刚才是她自己没看清就急着讨好于我,你还出言为她说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善良还是说你傻。”
笙歌笑笑,回说:“这么说,母亲是怪我多嘴了?”
张氏摇了摇头,说:“其实你本不该为她说话的,如果今日换做是她,未必会替你说话,有时候人的善良得看用在什么事情上,比如姚玲,你就不该帮她,最好能让她知难而退,好让她成天别净想着嫁进顾家。”说着,张氏又将笙歌细细打量了一番,脸上无不流露出满意的神色,握着她的手温和道,“不过,现在我总算明白大少爷为何对你如此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