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焱已经拥着她来到地下车库,氤氲的灯光下女孩儿脸上的皮肤依旧白嫩可口,眼底一片雾『色』,显出了她在害怕。
和米若真是越来越像了……
男人的视线变得幽深黑暗,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轻眯着眼,幽幽地说:“刚才我扔给领班的钱,已经够你好几份出场费了,你要是陪我一个晚上,给的钱还不止那些,至少够你四年学费。”
同样的话,对米若也说过,厉焱不知怎地,不经大脑就这么说出来了,此时此刻,就像是回到了半年前。
女孩儿避开他伸出去的手指,重复道:“对不起,我只陪酒,你让我走吧。”
厉焱已经强势地带着她来到自己车边,打开门,一把将她推了进去,不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坐上了车。
女孩儿踉跄地坐起来,刚抬起脸,下巴就被他攥住,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就这样陪我一个晚上,你这一辈子就不用再待在那种地方陪酒,多好。受那么多人调戏,还不如委身于我一个人来得干净。如何,考虑看看?”
女孩儿身上显『露』出来的那股子倔劲和天真,厉焱曾经也在米若身上见过,心底渐渐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一样的话,做出一样的举动。
她紧张得不得了,浑身都在哆嗦,看起来却又极不情愿的样子,连说的话都和米若那么像,“厉少,除非你用强的,要不然我……”
厉焱心里一凝,健硕的胸膛就压了下去。
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窝了一整天的火气全爆发了出来,他只想要好好发泄一通,不过只是个女人,用得着他这么费神吗?竟然听见她说‘嫁给他很后悔’,就让他抑郁了一整天,该死的女人!
薄唇近乎施虐般啃咬着女孩儿的颈脖,大掌胡『乱』地在她身上抚『摸』着,与其说是『摸』,不如说是掐,是抓,疼得女孩儿哼出声来。
女孩儿没什么经验,哪里经得起他的撩拨,半推半就中三两下就像是被灌醉了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副驾驶座上。
厉焱几乎是要霸王硬上弓了,可是等到她的衣衫被褪尽,只差临门最后一脚时,他的身子却僵住了。
因为,他发现,他竟然硬不起来……
该死的!他竟然硬不起来?!
不是她,不是米若,连身体都硬不起来了吗?他竟然对她『迷』恋到这种程度?!
厉焱突然自嘲地笑起来,一开始只是闷闷地笑,尔后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得极猖狂,极疯癫,吓得女孩儿以为自己是遇到了一个疯子,急急忙忙穿上衣服逃下车。
他懒得追,一个人驾着车子漫无目的地往前开。
不知不觉中,他把车开到了离南城仅100里距离的邻水镇。彼时天已黑尽,他把车停在海边,不远处能看到路过的车辆摇摇晃晃的车灯。
而厉焱所面向的那一面,是宽阔无垠的大海,对面就是蝴蝶岛。
刚停车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他竟然把车开到了这里?索『性』下了车,就站在车头处,倚坐在引擎盖上闷闷地抽着雪茄。
一辆辆车过去,天地相接的黑『色』幕景里,黄『色』的光柱像是蹩脚灯光师打出的追光灯,一会儿照在厉焱的身上,一会儿错『乱』地失了准头,徒劳无功地照进虚无的空气里,要么照进浩瀚的大海里。
厉焱不知,此时此刻,自己的背影看起来萧索极了……
他又抽了一口雪茄,这时候手机响起来,心里『乱』得很,本不想接,怎料电话响个没完没了。
终于摁下接听键,对方的声音很急,“厉总,不,不好了!”
误以为又是手下出了状况,他蹙眉问道:“什么事儿?”
那边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那个,厉总,米姐她……”
听到‘米姐’三个字时,厉焱尚处于散漫状态的神志顿时警觉起来,“她怎么了?”
“米姐好像要离家出走,刚才她带着米太太一起坐上了去a城的大巴!”
某高速路段。
这里是一处远离市中心的郊外,是通往a城的毕竟之路,晚上十点半,一辆炫白『色』布加迪威航疾速行驶着此路段上。车子已严重超速,以近150码的速度飙飞着。
通过一个隧道后,前方出现了一辆高速大巴,正是米若和她母亲搭乘的那辆驶往a城的大巴,厉焱透过玻璃窗看清它后,猛踩油门,速度刹那『逼』近1八0码光速前进!
……
大巴车内。
“妈,你怎么还不睡?”米若侧过头来,刚好看见忧心忡忡的米晓兰长叹了一口气。
米晓兰说道:“米若啊,我这胸口心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地,很不踏实啊,你说……我们是不是走得太仓促了?如果厉焱他……”
一听到‘厉焱’的名字,米若就立刻打断,“没事儿的妈,我保证!如果我们错过这次机会,或许以后就走不掉了。”
母亲的担心她何尝不知,但是正如她所说,如果错过今天,以后恐怕再难逃走。
米晓兰年纪大了,『操』心的不止这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去了a城,你确定他找不到你吗?还有啊,去了a城,我们俩以后靠什么生活?”
米若一下子沉默了,毋庸置疑,米晓兰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良久她回答:“妈,这个您也别『操』心,我可以找工作啊,教舞蹈什么的都行。”
“可是,这样一来,你学校那边怎么办?连毕业证都还没拿呢。”
“嗯,下学期我们没课了,学校安排整学期的社会实践活动,只有在六月底的时候,回学校办完所有毕业手续就可以了,这个您不用担心的。”
“真的没什么吗?”
“嗯,是真的,妈,你就放心吧,”
见母亲又要说话,她急忙打断,“行了先别管这个,你先睡一觉吧,也该累了。”
米若脱掉一件外衣盖在母亲身上,让她安心休息,自己则睡意全无,仰头看着窗外的黑幕。
窗外很黑,许是被云层遮盖的缘故,连一颗星星也见不着。她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向密合的镜面上呵气,冷热交加一刹那凝成薄薄的雾气,她抬起手,用食指在上面画出一道弧线,沿起点往下再画一道弧线接上终点,在两弧中央画出瞳仁,加上数点星光。
那是一双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眼瞳,俊美精致得毫无瑕疵。
欢喜的时候,眼角会往上斜斜微翘,浓密睫『毛』完美得让人想以指间去点一点。不悦时,双眸会全然打开,黑瞳微微收缩眯紧,似远空的冷星倏然凝聚,变成两道无情冷酷的寒栗冷眸,让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