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伍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若离的脑袋,笑意渐柔,“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顶多断了几根骨头。”
“你没骗我吧?”若离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小心翼翼问他。
“没有。”齐伍这个打惯了架的人,自然对这些情况是有把握的。
安静的夜,月光轻泄在简陋狭小的门面房内。
疲惫了大半夜的三人各居一隅。若离看着窗外的夜色,耳边是门面房内平稳的呼吸声。
熟睡中的少年紧皱着眉头,不安的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那晚,他口中不断喃喃着什么,若离什么也没听清,只有一句话异常清晰。
“我会保护你的。”
若离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干净的少年罗刹一般。
她是真觉得他会把那人打死。
偶尔不经意提起这事,金典总是淡淡的说一句:“他该死。”
“啪”的一声,拉回了若离的思绪。
金典听到声,手中的书还未来的及放下就冲到了母亲身边。
张美兰站在煤气灶旁,不断对着自己那只红肿得厉害的手吹气。
张美兰还想去捡摔在地上的碎片,却被金典拉到了洗手池旁。
金典握着母亲的手在水龙头下冲洗,责怪道:“就您心大,那瓷片可不是闹着玩的,划破手了怎么办?”
“我这不是想早点收拾完,早点吃饭嘛。”
“那您也不能乱来,手还烫伤了。”
若离进来的时候,金典正沉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察看着张美兰的伤势。
张美兰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家儿子,嘟囔道:“金典,妈也是不小心的,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儿子情绪不高的时候,张美兰都是叫他金典。
好在烫伤不是很严重,措施采取的也及时,母亲的手并无大碍,可金典还是心疼的紧。
金典抬起灼灼的眸子,眼睛深邃的就像一口很深的井,“你今天的手这是没事,要是真有什么事了,我可非让你多吃几顿肉。”
张美兰一听到“肉”,这才想起地上的残羹,她手足无措的看着金典:“儿子怎么办啊,我专门为你烧的红烧鸡块被我……”
金典露出一丝笑意,清理着满地狼藉,宠溺道:“还是我来吧,您就好好的坐在外边儿等我。”
张美兰一边听话的往外走一边关忧道:“儿子,你小心点啊。”
金典瞥了一眼一旁的若离,“离姐,你也出去,这里让我来。”
若离陪着张美兰在外面唠嗑。
若离负责听,张美兰负责讲,两人再一起笑。
自若离来到这里帮忙以后,张美兰每天都会跟她说金典从小到大的糗事。
张美兰人近中年,却还像个小孩儿一般,童心未泯。
爱玩,爱笑,爱闯祸。
金典总说,他母亲这辈子不容易,经历过大风大浪,经历过大起大落。
即便如此,她还是活得这么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