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拎着底部,仔细看,“没错,是真的,你们看下面有三个圆点。汝窑烧制时会支三个架子,学名叫支钉。烧成后,底部就会有支钉的痕迹,三个小圆点。这是汝窑很关键的细节。”
常兴东说:“仅仅几句话就能判断?”
胡教授说:“那不然呢?还要做个化验吗?”
常兴东说:“不能太儿戏,万一是仿制呢?”
胡教授又仔细看,“你看嘛,能看到很多气泡嵌在釉层中。”
常兴东仍是不敢相信,“听说值几千万呢,就这么简单能鉴定?”
胡教授说:“谁说几千万?”
常兴东说,“我估计的。”
胡教授说:“说少了,宋代真品那可不止几千万,按这品相。修复好,估计得两个亿往上。”
常兴东求根问底,“感觉不靠谱,张家园望闻问切那套跟跳大神没两样,我向来不信。没想到你大学教授也整这套。”
胡教授说:“你看我说的简单,其实是有前提条件的。”
“什么前提条件?”常兴东好奇道。
胡教授指着李超然,“因为李哥鉴定在前,有他的鉴定,我就可以放心地鉴定了。”
常兴东说:“什么意思?”
胡教授说:“比如您领导说某件事是对的,您能认为那阵事是错的吗?比如我带的研究生,我认为某个东西是假的,我的研究生需要费的功夫就少很多,他们只需要沿着我的大方向走就可以。”
“太儿戏了吧。”常兴东说:“万一他错了呢。”
胡教授说:“这是他的功夫,要是错一次就身败名裂,不过我还没见过他是错的。”
常兴东瞬间震惊,“你是说他鉴定非常准。”
胡教授说:“他何止是准,按年轻人的话说,是变态准。”
“是吗?”
“您还不相信啊,老胡我亲眼见到他有四十多件文玩。”胡教授说。
“老胡中肯。”胖子好不容易插嘴。
常兴东看着李超然,震惊地说不出话。
他刚以为李超然只是个运气好点的小年轻。瓷碗,他都觉得是被坑了。到老胡这里,先是听说小仓山图是李超然的。又听说,他捡漏四十多个宝贝。
常兴东喜好捡漏,退休后经常去张家园玩。忙活两三年,没买过一件趁手的宝贝,深知捡漏有多难。
李超然竟然有四十多件文玩。
“你怎么买的?”
常兴东见惯风浪,此时说话自我感觉不利索。
李超然说:“所以要谢谢你们这些张家园的开拓者,没你们我也没法在张家园捡漏啊。”
“啊,捡漏四十多件。”常兴东不可思议,心情不能平静。
他跟李超然说:“老胡我肯定是信的,你的四十多件文玩我也是信的。瓷碗如果是真的,我就心服口服。”
他问胡教授,“老胡你有没有科学的方法鉴定茶碗。”
胡教授说:“用荧光光谱仪器测表面化学成分,科学吧。”
常兴东说:“那快点,现在就鉴定。”
胡教授说:“我得问问,看实验室有没有空。”
胡教授说着打电话,然后他面露喜色,“可以,院里的实验室刚好有空,大概十几分钟就能鉴定好。”
“走吧,事不宜迟。”常兴东等不及。
胡教授带三人出门,走到走廊另一头,下二楼。
在二楼的尽头就是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