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抱着瑾夏哭的歇斯底里,不知为什么,瑾夏的眼角也湿润了,仿佛这一切的记忆,真的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或许,从前的瑾夏死了之后,她全部的东西,就都归了她了吧!
“太后,您……还好吧?”
木清大概哭累了,哭声逐渐低了下来。瑾夏这才斗胆,怯生生的问道。
“瑾夏,你知道吗?我是你姑母啊!”木清把瑾夏从怀里推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唇角却不自觉的向上翘。
“姑母?”瑾夏顿了顿,记忆再次在脑海翻涌,不过这次,她倒没那么痛苦。
在她的记忆里,很模糊很模糊的那一段,是有那么一段。娘亲高兴的拿着一匹花布,兴高采烈的对她说:“夏儿,这是你姑母从都城给你选的,你生日给你做花衣裳!”
只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没见过的人,或许印象不那么深。
“当年你爹镇守边境,哀家在都城待字闺中。听说你娘生了个女孩,只知你爹叫你木木,却不知你小名。那是你爹爹修书回家,说陛下已经同意让你们一家回都城了。哀家高兴坏了,日日夜夜的盼着你们回来。可没想到……”木清眼中再次噙满泪水,声音也再度哽咽。脸上,则是大恸的神色。
“没想到最后等来的,是你们全家被灭门的噩耗!”
“那……”瑾夏顿了顿,虽然对这种失去家人,久别重逢后的喜悦甚是欣慰,可她看着太后认真且悲痛的神情,依旧担心,这古代也没个DNA,万一是要认错了,那不让人家空欢喜一场吗?
所以,瑾夏还是带着疑虑,怯生生的再次确认。
“太后为什么敢确认,我就是您口中的木木?”
“因为当初你进宫,我急那你第一眼!你跳舞时的背影,与当年的嫂嫂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所以后来,我派月影去了你乡下的养父母那里。他们回忆的情景,与你失踪时的情景完全吻合。他们二人回忆,当初捡到你的时候,你发着高烧,身上只有这一块玉佩。你迷迷糊糊烧红了小脸,脏兮兮的小手却死死的攥着那块玉佩。嘴里说着胡话,娘亲,夏儿怕……”
瑾夏低垂着的眼睑看不出半分神色,可她脑海中支离破碎的记忆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后来,他们把你捡回家,在你弥留之际问你叫什么,你自己说,你叫瑾夏!你就这样一直烧着,他们都是贫苦人家,根本没法给你治病。没有办法,就当了你的玉佩救了你的命。你醒过来后,烧是退了,可也什么都忘了……”
“原来是这样!”瑾夏低着头碎碎念,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却又更是自己的故事!
“瑾夏……”木清激动的拉着瑾夏的手,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发,一会儿轻抚她的脸蛋,脸上是欣慰的笑容,也有亏欠的自责。
“从今以后你就留在哀家身边,这些年你受的苦,哀家会尽力弥补你。陛下那边,哀家也会去亲自说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太后……啊不,姑母……我……我就不回太子府了吗?”瑾夏怯生生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