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寻常脸上挂着笑,许是说书人的缘故,不,应是他为人便是如此处事的缘故。这么说来,他倒也没有因此向她索要什么,反而是出乎意料的相助于她。
妹妹吗?尹映梨觉得并非如此,秦艽并不是那种轻易与人交心之人,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她有趣罢了。
之后,尹映梨与秦艽一道离开小铺子,去了茶楼,寻了间包厢,在二人坐下之时,绮寒与绮萱二人便到了,未过多久落秋方才过来。
秦艽还是第一次见到绮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尹映梨见此笑着说道:“这是绮寒,我的护卫。”
“啊,原来如此。”秦艽明白,点点头,“不过为何还特意唤他们二人过来?”
她应该知晓他不会对她做些什么的才对,应当不用防备到这种地步,连隐卫都唤了出来。难道……他还不值得信任?
尹映梨笑着解释道:“先生莫要误会,他们兄妹二人是梨儿很重要的人,关于将要商谈之事,我为了避免再说上一次便让他们二人直接过来听了。平时都是他们三人替我处理事情,如今亦离不开他们三人了。梨儿是相信先生才让他们过来的,先生是第一人知晓梨儿的秘密。”
秦艽有些惊讶,看了看落座的兄妹二人,还有端着纸墨笔砚亦是一道坐下后开始研磨的落秋,违和感十足,他还有些尴尬。
“只是,将此事告知于我好吗?”
“梨儿是信任先生。”
“哈哈哈……这可真是不得了的信任啊。既然如此,那便先说说你想要知晓的事吧。”
尹映梨点头,正色道:“先生请说。”
“关于赋税一事,我稍用了些手段调查了一番,稍有些复杂。梨儿你应知晓,皇粮由梁溪与平州两地一同上缴的,从以往的习惯来看,皆是从两地征集汇聚到平州城,进而由平州城御城守与从祁临城直接派来的官员直接接手运进宫中,每年皆是如此。”
尹映梨点点头,她也是刚知晓这个流程的。
其实皇粮供应分南北两地,平州城这边只是其中之一,但是两地的征粮直接管理与其他地方不相同,这是东祁建国后为了方便管理而定下的规矩。
“我此前曾归府与父亲商谈了一番。”秦艽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随即苦笑着道,“梨儿你应知晓的,身为大家族哪能没有一点半点隐晦龌龊之处。”
尹映梨听次话倒不意外,即便是尹府,她也不能保证什么都是干净的。
秦艽见尹映梨对此并没有反应,接着道:“父亲与我说,这几年上供的皇粮与往年无异,不如说,除去前年雨露稍渐,收成少些之外,其余几年都是大丰收,稻米收成亦是增了不少的。只是……”
“只是?”
尹映梨直视着秦艽,见他神情有些异样,眸中带着些悲哀,心中有了几分考量。
“其实上缴的部分亦都是根据收成来定了,虽说如此,但每家都应有私心的,但是亦不会处理得太过。至于上缴之后经手的便是御城守,若是梨儿你调查过的话应知晓的,此人不似表面这般清廉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