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难道她能见一见四王爷,当面试探询问?这真是笑话。皇位之争轻则朝堂颠覆皇室染血,重则山河动荡,眼前越王趁蒲家账簿一事起兵便是首例!却绝不是最后一个!
墨染心底自嘲一笑,继续道:“这是其一,其二你让审儿在外面留心越地和朝堂的消息,以及四王爷府的情况,还有想办法去查真假账簿,查查账簿从何而来,两位奉旨查案的大人现在的动向,如果忙不过来便叫上墨碉帮忙,墨碉为人正直很可靠,可传递重要消息,无需隐瞒提防。”
林墨宪点点头,一一记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拆解明白墨染的话,便以全身心地信任林默碉这个旁支弟弟了。
墨染继续道:“其三,大哥哥婚事等不到年后了。”
“什么?”林墨宪今夜已惊得魂魄四散了,再听到任何事都本该心平如水,可听到“婚事提前”还是惊讶了一下,微声疑惑,“如何提前?为何要提前?”
墨染解释道:“太子带兵平叛不过是鼓舞士气,至多能出谋划策,真正冲锋陷阵的还是父兄淙儿和将士们,父兄他们不明就里,不知朝堂的争斗,若林家无人前往,恐怕会凶多吉少。烽火在前不能后退,只能拜托大哥哥了。大哥哥是唯一一个中了榜能上朝的人,你和审儿都没有功名,不能上朝议事,也不能自请远赴边关,唯有大哥哥能去。”
墨染声音带了些许颤音,就若琴弦轻拨,触得林墨宪心如薄刀轻划,也跟着颤颤地疼起来。林墨宪随即答应墨染,他会想办法劝大伯父改变的婚期的,至于大哥哥那里不必担心,大哥哥不是独善其身之人,就算是为了二姐姐大哥哥也会去边关襄助太子的。
墨染点点头,算是沉下一口气:“我们暗中行事,切不可焦躁不安,我暂时不能出丛然馆,只能辛苦你一个人撑着了。”
林墨宪忙拱手而拜,深深行了一礼:“我哪里敢称辛苦?三姐姐之才不再太宰将相之下,困在这深闺,着实可惜了!”
墨染落寞一笑:“我方才也在想,女儿身诸多遗憾,可男儿又当如何呢?朝堂上衣冠楚楚的人多是伪君子,深闺中亦有心怀忧思为家国筹谋之人,壮志本不限男女,深闺何必自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