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缓缓起身而立,“本妃受如此委屈,苏大夫可得与本妃去王爷面前说清楚了。”
苏晏心头增了几分无奈,未料被叶嫤再度反将了一军。
他默了片刻,才缓道:“王妃,在下方才虽未听清王妃屋中的男子说了些什么,但自然也是肯定王妃屋中确实有个男子。王妃也莫急,在下这便将那男子找出来,免得他会危及王妃的安全。”
楚凌轩脑门都出了一层薄汗,整个身子僵硬如石,叶嫤却突然轻笑一声,讽道:“看来,人在屋檐下,倒是连只狗都可随意欺负到头上来了。”
苏晏面色微沉,“王妃此话何意?”
叶嫤放缓了嗓音,“第一,苏大夫不顾本妃之尊,径直破门而入,是在对本妃不敬;第二,苏大夫刻意说本妃屋中有男人,是在凭空捏造的污蔑本妃;第三,苏大夫执意要搜本妃的屋子,犯了本妃之忌,本妃一介女流不敢阻拦,但若,苏大夫未能在本妃屋中搜到男子的话,那么苏大夫今夜之举全是在欺辱本妃,那时,只望苏大夫能真正像个男人的在本妃面前自刎谢罪。”
苏晏深眼朝叶嫤凝视,“若是在下当真在王妃屋中搜出男人来了呢?王妃可会自愿随在下去王爷那里说清楚?”
叶嫤淡笑,坦然的道:“你若搜到,无需苏大夫押本妃去王爷那里,本妃自己都没脸活着,定会当场自刎。话已至此,苏大夫,搜吧。”
说完,不再瞧苏晏的任何反应,淡定坐在软榻上开始饮茶。
苏晏心头的笃定终究开始摇晃了。难道当真是他听错了?可那男人的声音明明有些清晰,怎会错呢。
思绪至此,他再度转眸朝周遭打量,待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打开的雕窗时,心头当即明白过来,那男人定是在他敲门之际就跳窗跑了,要不然自家王妃定不能如此坦荡。
苏晏心头有数,也不打算耽搁了,忙朝叶嫤弯身一拜,说了句歉疚之言便迅速出屋,转而再度进了平乐王的屋子。
平乐王正悠闲的坐在软榻看书,待苏晏将方才之事禀报完毕,平乐王笑得不轻,“苏晏啊苏晏,没料到有朝一日,你竟然也会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那女人最是擅长做戏,你当真以为她那屋中的男人跳窗出去了?”
苏晏眉头一皱,未吱声。
平乐王继续意味深长的笑,开口便道:“楚凌轩那小子若是敢跳窗,明儿的太阳都得从西边儿出来。”
苏晏一怔,楚凌轩?
却是正巧这时,屋外顿时传来略微急促的脚步声,苏晏陡然踏步过去将屋门打开,便见楚凌轩正被他那车夫小心翼翼的扶着往前。
“我家公子梦游了,扰到了公子,抱歉,抱歉。”车夫迎上苏晏的眼便紧着嗓子道了这话,像是早就在心里准备好了似的。
苏晏眼角一抽,终是未再言话。
夜里的风波,终究在平乐王一声‘不追究’之下全然消停。
只是回屋之后,楚凌轩趴在床上气得差点咬烂被褥。
他是被叶嫤一脚踹出来的。
是的,毫不客气甚至毫不怜香惜玉的就这么一脚踹出来了,且他偏偏又担心会惊扰到平乐王那魔头,满腹的怒气还不敢当场发泄,更不敢朝那女人吼去,只得强行将所有的怒气打碎了往肚子里吞。
那女人再度犯他忌讳了!这一路上,最好是别让他逮住机会,一旦被他逮住了,他定是要将那女人往死里踩的!
翌日,天色还未大明,一行人便继续乘船上路。
平乐王难得主动的给了叶嫤一枚解毒的药丸,药丸上面还沾着糖粉,闻着也没什么苦味,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丹药之物。
眼见叶嫤怀疑,平乐王漫不经心的笑,“苏晏担忧药丸子苦,特意在药丸上为爱妃裹了糖粉,可谓是用心良苦,爱妃快些吃下。”
叶嫤半信半疑,终是将丹药吞了下去。
平乐王则一直得逞似的笑,表情也略是古怪,叶嫤忍不住问:“王爷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