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嫤扫他一眼,无心听他后话,便也不曾追问。
裴楠襄凝她片刻,却主动道了后话,“只是,顾明月有孕,她便能彻底坐稳皇后之位,而叶姑娘你这大昭皇贵妃,注定在大昭上下无立足之地。”
叶嫤眉头一皱,满面清冷。
纵是她在大昭无立足之地,也轮不到裴楠襄来煽风点火。
她深眼凝他,低沉问:“裴公子此番来,便是为了奚落我?”
裴楠襄神色微动,这才认真摇头,目光再度仔细的扫叶嫤几眼,越发放缓了嗓音,“在下不知你与大昭帝王的来信之事,在下此际也仅是方巧碰上,误捡了你的信纸罢了,谈不上奚落,只是心疼叶姑娘罢了。”
叶嫤深吸一口气,不言。
裴楠襄继续道:“叶姑娘就不问问在下为何会突然入你府来?”
叶嫤毫无兴趣。
裴楠襄静静凝她,兀自等候,却是半晌后,眼见叶嫤兴致缺缺,毫无理会之意,裴楠襄面色极为难得的沉了半许,只道:“叶姑娘潇洒自若,蕙质兰心,总不会当真为了大昭帝王而抑郁寡欢,意志消沉吧?又或者,短短几月内,叶姑娘便已对大昭帝王情根深重,难以自拔?”
叶嫤转头望他,“无论如何,这些似是皆与裴公子无关。”
裴楠襄眉头微皱,面上略有几许起伏,连带瞳中都闪过半许锋芒,却又片刻后,他终究压下了面上的起伏,“虽与在下无关,但在下却不喜叶姑娘为大昭帝王伤心。”他话语直白,并无委婉。
着,心思稍稍有些起伏,突然极为难得的不愿就此多言,话锋一转,“在下今日,是单独一人悄悄潜入你别院,准备让叶姑娘收留在下一段日子。”
叶嫤清冷凝他。
他毫无避讳的径直迎上她的眼,讳莫如深的道:“叶姑娘上次的提议,在下思量几日,终觉可校这世上,君子不好当,与其正大光明谋局,不如趁对方还未兵强力壮之际先下手为强。而今,在下妙手阁已着火,凌桑已出发朝大梁去,在下孤身一人,特来投靠叶姑娘一段时日。”
叶嫤心底一沉,“裴公子既是决定动手嫁祸,自当及时暗中返回大梁控制事态,怎能一直逗留在江南?”
他微微一笑,凝在叶嫤眼睛上的视线越发一紧,笑容深沉得让人难以捉摸,“江南之地,在下还有一件要事要处理,在未处理完之前,在下无心返回大梁。”
叶嫤嗓音一挑,“这怎行?难道江南的要事还比不上除却大梁二皇子的要事?孰轻孰重,裴公子该是能判定。”
“除却二皇子之事固然重要,但在下信凌桑之能,再者,在下这两日已将一切之事规划,即便此番远在大昭江南,也能调兵遣将,压下事态。但江南的要事,则不能由任何人代劳,只能在下亲自来办。”
他慢腾腾的道了这话,却并未将所有一切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