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嫤强行按捺心神一番,不打算隐瞒,“只是,皇上志在四方,有意征战下,而妾身却是喜欢避世安乐,与皇上像是两路之人。他也提醒妾身心行事,处处为自己留得退路,毕竟,皇上意在下,绝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妥协。”
完,故作自然的勾唇笑笑,面上一派从容淡定,只是内心深处,却是极其敏感与紧张,连带目光,也紧紧的凝在他面上,等他回话。
平乐王眉头微蹙,暗叹一声,面上略露几许坚定,随即再度伸手过来,将她拥入怀中,“姬宣不是朕,自然不知朕心头所想,朕虽在意大昭,但朕,依然在意你。”
叶嫤满目幽远,“那在皇上心里,妾身与大昭江山比起来,孰轻孰重?一旦发生令皇上两难之事,皇上是要保江山,还是,保妾身?”
她依旧抬头直视着他,脱口的话题也越发的大逆与敏福
奈何这话一出,平乐王却突然沉默了下来。
叶嫤怔了怔,满心嘈杂,也已是猜到了他心中的答案,满心暗淡。
纵是明知依照他的身份与立场,定也会选择大昭江山,毕竟,大昭江山是他从便志在必得的东西,她叶嫤也只是与他相处了几个月的人罢了,即便爱,也不足以真正的深爱,她又有何资格来让他为了她而放弃大昭的江山呢?
心思至此,自然也是一切了然,只是女子之人,大多都是有些敏感甚至钻牛角尖,甚至她也知晓平乐王的抉择是什么,奈何心中仍是莫名有些盼念。
直至半晌,他才忍不住叹息一声,极是认真的朝她问:“嫤儿,我不想瞒你什么,你与大昭江山比起来,同等重要,谁人若敢侵犯大昭江山,我定以命相护,谁人若敢侵犯你,我也定会以命相搏,我如今对你的心意,你也是知晓,我也知你向往游山玩水,无束无拘的日子,我也答应过你,只要你在京都城累了乏了,都可去大昭各处游玩享乐。”
叶嫤深吸一口气,“妾身的确向往自在的日子,但皇上身份如此,且又争霸下之心,皇上与妾身,的确已快成了两路之人。”
平乐王眉头一皱,脱口的嗓音越发无奈而又挣扎,“怎会成两路之人呢。我身为帝王,你便是我的皇后,我若争霸下统一四方,那你便是下国母,有何不妥?这二者之间,并无任何影响才是。嫤儿,你历来自信,为何到了这时,竟如此敏感忐忑了?以后无论我身份是何,我都会待你如初,长情深爱,绝不会,负你,也望你能多相信我一些,相信我对你的所有承诺,而不是被旁人随便的一句看似‘好意’的提醒,便心生疑虑,伤心伤身。”
着,手臂越发加重了力道,视如珍宝似的将叶嫤越拥越紧,低声道:“嫤儿,你相信我可好?”
信你吗?
该信吗?
叶嫤满心起伏,平息不得,心中也在一遍遍的扪心自问,难以压制。
她如此不安,如此心忧,不过是因她叶嫤太过自信自傲,不愿与任何女人分享心上之人,而平乐王乃大昭帝王,日后也许能成为下霸主,那么他的后宫,绝对不会仅有她叶嫤一人,且他如今有征战四方之心,她身为他身边的女人,自然也不能幸免,一旦诸国的较量掀起,她叶嫤,将会再度被迫卷入各种纷争之人,难以消停。
亦如近来江南之中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不就如此吗?她叶嫤即便是躲到了江南,也还是卷入了这场国与国的较量之中,不是吗?
心思杂乱,一时,也终究不打算回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