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珏对于她的冷嘲热讽毫无感觉,更没有理她的心思,径直走去里面的房间。
费明贞从房间内出来,和他撞了个正着,错身而过的瞬间,费明贞忽然扬起了手,一个耳光打了过来。
章珏伸手一挡,挡住了她的手臂,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伸手一推将费明贞彻底的推出了房间,这是爷爷最后躺下的地方,他不想在这里和费明贞动手。
至少,不能让爷爷看着他动手。
章珏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昂首挺胸的走进去,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床前。
“得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该好好的尽孝。”费明贞不阴不阳的。
章涧瞪了她一眼。
章珏没话,只是跪在床边,握住了章九言的手,他的手冰凉彻骨,好像是一块毫无感情的冰块,他握着那双手只觉得那么的陌生。
他还记得他以前的手,厚实,带着老茧,总是会有力的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摔了,或者怎么样,现在的手已经『摸』不出之前的老茧了,这十几年的优渥生活,将他手心的老茧也磨的平顺了,将他的棱角好像也磨平了,除了面对章珏的时候。
他总是暴跳如雷,总是用各种方法诓骗章珏让他去看他,去见他,总是大声呼和叫他兔崽子。
“爷爷,你再叫我一声……好不好?”章珏话音未落,已然哽咽起来,他伏在床上,眼泪终究无声的落下。
他抵着他的手背,将整张脸埋进臂弯,纵然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愿意让费明贞等人看到自己落泪,纵然心中如何的悲痛,却始终无法哭出声来,他隐忍着,将所有的眼泪和哭声咽下去,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
再用心告诉给那位已经逝去的老人。
从费明贞的方向只能看到章珏跪在地上的样子,他的肩膀在轻轻的抽搐着,他应该在哭,可她看不到一滴眼泪,感觉不到属于他的悲伤,这让她莫名的悲愤,哭都不肯大声哭,都不肯让她听到,他是什么意思?就这么看不上她吗?
这些年,因为章珏她没少哄着章涧,可是越是哄着,心里就越是不平衡,每次哄章涧的时候,她的心都好像是被刀子割过一样。
章珏又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是生是死关她什么事呢!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孩子最好是死了才好,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章涧的第一个孩子呢,她纵然有大的怨言也得放在肚子里,不能出来。
可如今,章珏却依旧这么的我行我素,他那背对着她不肯哭出声的样子,简直是在对她无声的嘲讽,笑话她!
费明贞要被气死了,气疯了。
她大步走过去,一脚踹向了章珏:“兔崽子,你干脆跟你爷爷去吧!”
“费明贞,你想干什么!”
刚刚抬起脚来,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怒喝,费明贞猛然回头,却是眸光一缩:“南希!”
南希刚刚得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正是让费明贞眼红的时候,费明贞看到了她自然是怒火更盛,当即走了过去:“你还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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