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牧府,芙蓉帐暖,石牧正在春风得意马蹄疾,春宵苦短,此刻的京师却是冷雨簌簌落下,大雨下的,街面上,横流的雨水都流淌过了脚脖子。
就这样大的雨天,还有两顶软轿,冒雨在几乎已经看不清楚路面的朱雀大道上跑行。
陛下召见,别说是下雨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两人也得去。
雨太大了,进了宫门之后,就没法坐轿子了,打着油布伞进去,也等于没打一样。
狂风刮着大雨,一样把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赶到皇帝寝殿,两人收了伞,顾不得擦一身的雨水,在太监通报之后,就是赶忙进了皇帝寝宫,跪见皇帝。
跪在冰冷的石板地砖上,两人冷的真是瑟瑟发抖。
浑身的水珠,也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
皇帝的寝宫里太静了,静的这些滴水之声,房间里都有回声,滴滴答答的,让人听得十分清楚。
宫殿里,也太黑了。即使点了很多宫灯,可是,毕竟是蜡烛,星火之光,宫殿太大了,点再多的蜡烛也照不亮。
皇帝坐在榻上,大概也看不到他们两人跪的远远的狼狈样子。看到了,也不会在意。
只不过两个臣子,就像是之前两人觉得那样,只要是他召见,天上下刀子,这两个人也得来。
“京城的流言,你们都听到了吧。连朕的大胤朝,都要归于石家子孙的话,都传出来了!这才用了多长时间啊!这绝对是阴谋,早有预谋!早有阴谋!”
皇帝的声音,像是吼叫。
两位大臣,只能做惶恐状,伏在地上。
他们心里觉得,皇帝就是疑心病太重。当然,他们并不怪这个皇帝。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疑心病重。
因为三两言语谗言,就杀妻杀子的圣君,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你们一定觉得朕是多心了。给你们这封奏折看看!”皇帝坐在榻上,直接一手甩过来一份奏折,奏折飞着滑落在两人面前。
两人一起拿起那奏折,借着微弱烛光,只是看了个奏折抬头,知道了节度使的奏折之后,就再做惶恐状的跪拜道:“此刻圣上御览密折,臣等不敢私阅。”
“让你们看,你们就看!你们看完,给朕说说,这会是巧合吗?天底下有这样的巧合吗?”皇帝很满意他们两人谨小慎微的态度。
如果没有这一跪拜请罪,没有这番不敢私阅密折的话语,这就说明他们有不臣之心,怕是以后也留不得了。
有了皇帝这番话,他们才是敢继续看下去这份奏折。
看完之后,两人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够再拜道:“陛下圣明!”
等的就是他们这番话,有了他们这番话,皇帝眼神很阴狠的在烛下道:“你们两个给朕听着,朕要大将军死,朕要这个石牧死!朕要石家,无论男女,都死!朕要石家,抄家灭族,你们给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