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也是他们想要做到的事情,但是,听到皇帝这么阴毒狠辣的说这些话,也让两位左右仆射吓得后背都是冷汗了。
当被一个皇帝记恨上,说要让一个人抄家灭族的时候,那个人真的距离灭九族不远了。
既然皇帝下了决心,两人明知不可为,也要替皇帝做到。
左仆射杜文晦道了:“陛下,先人云,预先取之,必先予之。如今大将军重握军权,大将军又在军中,民间素有威望,陛下要除掉此人,就先予之,以堵天下悠悠众口。”
“继续说。”皇帝继续等着这些文臣,给他出阴险狠毒的主意。
武将杀人,那只不过是战场上,你死我活,匹夫之斗。
可是,文人杀人,那可是杀人不见血,让人抄家灭族,不过在三言两语之中的狠毒。
用好这些文人,就是当好一个皇帝的艺术了。
“给大将军升官!大将军已经官居一品,总管天下兵马,所以,想要给他升官,就只能够位列三公了。陛下要舍得一位公主,择一石家子孙,让他做驸马。民间百姓愚昧,见陛下此刻下嫁一位公主与石家,只要咱们稍加运作,就可以宣扬陛下仍然信任大将军之心,外面说陛下跟大将军不和的流言,就可以谣言不攻自破。这都是一些小的好处。真正的好处,就是可以借着这个借口,给大将军升官,让他做太傅,太保,甚至国公,让他位列三公。之后,大将军的位置,就可以回到陛下的手里。然后,现在陛下要找一个可靠之人接替大将军,或镇或抚,约束住那些将军,让他们安分守己。之后,咱们再挨个收拾他们。等到把下面的将军收拾的差不多了,羽翼尽数剪除,大将军也就是陛下砧板上的肉,陛下想如何,就可以如何了。”
“主意太老套了。历朝历代,不少君王都用过了。朕不屑。”皇帝很是不满地道。
杜文晦道:“为何历朝历代的君王,都用这样老套的主意?就是因为他有效。”
“是的,陛下。主意不在老套,关键是有用。这就是阳谋。陛下这样一动,大将军必然知道陛下这样所谋的心思,可是,他知道又如何?陛下要跟他结亲,他敢不应吗?结了亲,给他按照规格升列三公,他敢不升吗?只要他一升列三公之位,没有了大将军的官职,那他就名不正言不顺了,就没法插手军务了。到时,陛下就可以挨个的剪除他的羽翼。等把他的羽翼剪除的差不多了,他的死期大限也就到了。”右仆射裴杰帮着左仆射说话。
“这件事让朕再想想。朕现在想知道,朕如果明天要先办这个当街杀朕的军士的石牧,可不可以办到。大臣们会支持吗?”皇帝太忌讳那个天下当归石家子孙的流言了,这个时候,石牧这个名字跳出来,皇帝心里太不安了,此刻不剪除这个名字,他心里根本没法安稳。
“陛下有命,臣等自然会尽力替陛下办到。臣等为陛下分忧,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左右仆射都知道这样做,不理智,但是,也不敢阻止皇帝恣意妄为。不然,就会惹来皇帝的猜忌,然后明年就会长坟头草了。
他们两人心里太清楚了,现在动石牧,跟直接动石苦有什么区别。
民间一定会流言四起的。
军心也会动摇。国将不稳。
两人不阻止,心里就只能够盼望眼前的皇帝还没有老糊涂,他还英明,能够自己悬崖勒马。
不然,事情就真的难办了。
明天,就又会是天崩地裂的一天,没有一个人,可以置身事外。
每个人,都只能够自求多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