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每次他们暗中交手,从没有如此次这般输得彻底,是因为她吗?就因为自己用她诱引皇甫玹上当?他这般在意她吗……
“本公子不杀你,本公子等着你,也给你机会,只是没有下次,她,谁也动不得!”一袭白衣白如月光,似乎照亮了天地,空寂的山谷回荡着他坚定决然的声音,不容质疑,周身溢着强大的气势犹如神祇。
这样狂妄张扬似天人般存在的皇甫玹明显灼伤了皇甫珩的眼,是,他绝不会放弃,除非他死,否则绝不共存,她,动不得?
他皇甫珩也不是孬种,总有一日,她,非动不可!
“皇甫玹,你最好将她护好了,本王拭目以待!”皇甫珩抓住身后的凸石,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满身戾气化成利剑,恨不得戳穿眼前的白衣。
“放心,你暂时还死不了,本公子说过给你机会!”皇甫玹眉眼轻扬,大手抚着腰间的羊脂白玉,一瞬,飞身而起,快若闪电,让人来不及看清他的去处就已经没了踪影。
寂静的山谷再无半丝响动,皇甫珩踉跄着再次跌了回去,他定眼瞧着几米开外的马匹,一阵怒火而生,眼下他连上马都觉得费劲,更别提独自回京,此刻他心急如焚,恨不能长对翅膀飞回去……
一阵马蹄声传来,骤然打破了沉寂,皇甫珩眼中一紧,在看清楚来人时,莫名地松了口气。
“王爷,属下来迟,未能尽职,还请王爷责罚!”来人勒马而下,飞一般地冲到了皇甫珩的身边。
“为何只有你一人?”皇甫珩压低着带着十足火气的声音。
“所有暗卫全部阵亡,唯属下一人活着……”来人亦是悲愤万分。
皇甫珩闻言骤似万箭锥心,他怒极攻心,猛地吐出了一口血,皇甫玹果然好手段,在知道被包围时,他已经发了暗号,殊不知这又是皇甫玹的计,将他的暗卫全部消灭。
此刻他只想仰天吼叫三声以泄心头滔天怒火,否则不等身上的伤越发严重,他就爆体而亡了。
片刻,吼叫声响彻天地,震耳欲聋。
待得平静,风云归位,才听得他嘶哑的声音响起,“京城怎么样?”
“太子率兵团团围住清月阁,里面连只苍蝇都被打入天牢,等待皇上发落!”来人凝重地说着,这一夜珩王府损失惨重,如今更是任人宰割。
皇甫珩眉眼间尽显疲累,闭上眼睛仰天生叹,他该感谢皇甫玹还给他留下一人告诉他京城的动静吗?他故意放走无非是想让自己更加难堪罢了,真是好深的手段!
想着京城里那人的心计和手段,应该不会轻易暴露,纵然暴露,也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现下他只想赶紧回城,吩咐道:“立刻回城。”
两人共乘一马,奔向京城。
山顶上,一袭白衣飘扬舞动,暗夜里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夜空的星光,他单手一扬,接过一柄上好的弓,手臂上扬,弓身弯曲,双箭齐发“嗖”地一声破空而出,直冲马背上的银色身影。
正中皇甫珩两边的肩胛骨,利箭射入骨肉里钻心的痛,他来不及开口,就已经晕了过去。
一切归于平静,不过片刻,山坳里火光冲天,所有的尸体鲜血化为灰烬,与土共眠。
山顶上,荒石丛生,夜风肆虐,尽显凄凉,唯有那一袭白衣似一道暖光,柔化了天地间的冷硬混沌,让人为之惊艳。
不远处楚承宣姿态惬意,摇着折扇风流非凡,含笑的眸子淡淡看着山下的火光,半晌,他收回目光,眸子里多了抹戏谑,“可是解气了!”
皇甫玹面色淡淡,眸色淡淡,屹立山头,平静似一尊雕塑,就在以为得不到他口中的答案时,他忽然淡声道:“我是在帮他,他重伤回京,皇上才不忍心杀他!”
楚承宣很是鄙夷地撇了撇嘴,带着些指控,“你分明是怕他死得太快吧!就算皇上不杀他,一顿严惩不在话下,他现在的体力,不死也得脱成皮!”
言下之意瞧瞧你多黑心,皇甫珩认识你真是他倒了八辈子的霉!
皇甫玹眉梢微扬,显然不以为意,他的确不想皇甫珩死得这么快,要死也得等他找到答案了再死。
“求公子责罚,属下等保护不力,以致夫人受损,愿领公子严责,情愿以死谢罪!”突兀黑漆的山顶上突然跪着一整列黑衣暗卫,身后是亦森和季青领着全部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