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沉到的时候，秦思雨正落地，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打了个哈欠，指着地上那麒麟，声音慵懒道：“把这玩意拿去给夏筝当玩具。”

“呃……”

柳星沉愕然，看着那眼睛还一眨一眨的麒麟，忽然觉得有些可怜。

秦思雨戳了柳星沉一下，不满道：“星沉啊，回头你回了碧海崖，把为师那只金羽雕带过来，送给韩蓦当玩物吧。”

柳星沉倒吸一口冷气，嘴角不住地抽着，“师尊……你确定？那可是金羽雕啊，世上只此一只……当年司雪衣问你讨要，你可都拒绝了……”

金羽雕和秦思雨的兵刃冥泉伞，都是当年夏昌神留给她的，陪伴秦思雨比柳星沉陪伴的时间还长。当年司雪国沧海城少城主司雪衣来碧海崖，看上了那只金羽雕，曾讨要过，却被秦思雨断然拒绝了。

这司雪衣，是司雪国掌灯使司雪晴的后裔，与秦思雨之子秦无垢关系颇好。司雪晴更是与秦思雨情同姐妹，可如今，她一开口，竟要将金羽雕送出去，还送给一个才见过几面的小孩子……

柳星沉看着秦思雨，眼神颇为怪异，摇头道：“师尊啊，你是不是在尘世待久了，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要不……您老人家还是回无妄谷吧……”

“砰！”

秦思雨抬手，给了柳星沉一记板栗烧，“你可越来越不懂得尊师重道了！”说着捂着胸口处，故作悲伤，“为师心好痛……跟被人用刀剜一样……”

柳星沉无语望天，拾起地上那墨玉麒麟，转身自顾自走了。

秦思雨跟个小女儿似的，提着裙角，追在柳星沉身后，嚷道：“喂！星沉！你不能这么丢下为师！还有，沉渊楼这月的流水，比上月少了！！！为师要吃冬日做的菜！”

柳星沉心中那叫个恨啊，为什么自己那时候要把她接出无望谷，还让她做了舒应楼的楼主……真是此刻流下的泪，都是当初脑子进的水，别提心中有多悔恨了。

问题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秦思雨在沉渊楼这些年，掌管着钱财，嘴都被冬日给养叼了。有时候少接一单，柳星沉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因此养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