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寒手放在唇间,听着他这话,心中对白长安生出些许赞许。这人,倒真是通透。
白长安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望着江千寒良久,那眼眸之中全是温情。“江千寒,若有一日,他负了你,余生,便由我来照顾你。”
江千寒微微怔了下,不由得失笑,摇头道:“瑜王……他不会负我。”
她又怎会应承下白长安这句话,就算日后秋云逸真的有负于她,那也只是他二人之间的事,又何苦再将这样一个透彻的人儿拖进苦海?
白长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垂下眼睑,笑得有些惨烈,“如此……甚好。”
他离开天阑居后,江千寒在院中坐了良久,盯着桌上那个荷包,却不敢伸手去触碰。直到夏筝跑进了院中,她才回过神来。
夏筝端起桌上的杯盏,也不管是茶还是酒,就猛灌了一口。结果这一口饮下,登时呛得咳嗽起来。手在桌上一拂,那荷包不慎落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响,引得江千寒低头。
夏筝不断地哈着气,手不断地晃着,苦着一张脸道:“姐姐,你是和谁才喝完酒啊?快辣死我了……”说着,低头瞧见了那荷包,随手捡了起来,奇怪道:“这是什么?”
说话间,荷包中的东西,已被他扯了出来。
那一块鎏金的令牌,背面雕刻着瑞鹤,另一面篆体所书三个大字:鹤羽令。令牌边沿处是海水纹,连绵不绝,侧边有几个小字。
江千寒整个人都呆住了,从夏筝手里拿过那块鹤羽令,在掌中摩挲了半晌,却一言不发。那侧边的小字,她不用看,便也知道是什么。
鹤羽令乃是百老将军所率领的北疆守军:鹤羽军,鹤羽令世间唯有三块。一块在秋婓手中,另一块便在百老将军手里,而她手中这一块,无疑是白长安自己的。
此令牌出,鹤羽军三十万,尽数听令。白长安……将鹤羽令当做新婚贺礼送给了自己……这让江千寒如何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