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海外的阳光显得十分酷烈,照在秦尧白身上,倒有一种北方夏季才会有的热辣感,不过这里却是湿粘粘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沾在身上一样。
蓬莱书院有独属于蓬莱书院的规矩,他们欢迎天下学子前来,所以蓬莱书院门口并没有什么守卫站岗,天下学子皆可入内,就算不是来求学的学子,他们也会热烈欢迎的,不过也没有任何人会在蓬莱书院中闹事,他们放任自由。这就是蓬莱书院的底气,如今世人皆知钟离疏在蓬莱阁四楼参悟九字卷天书,以求和其师孔仲文一般,飞升仙界。
在一位仙人居所闹事,不是一心求死,那便是疯癫之人了。
蓬莱书院正门乃是由一块巨大的花岗岩雕刻而成,不过却只留下了门框,正中间大书蓬莱书院四个大字,据说乃是儒仙亲笔。由花岗岩雕刻而成的门框并没有过多的奢华修饰,只是简单地纹刻了数百道云纹,倒也显得浑然天成。
蓬莱书院门口却来了两道青春勃发的身影,一男一女,男的俊秀挺拔,女子倾国倾城,走在一起便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来周围无数蓬莱学子的侧目注视。
二人自然是从瀛洲岛赶来的秦尧白和陈洛二人了。
不过秦尧白并没有径直走进蓬莱书院,而是站在蓬莱书院的花岗岩石柱门框下,高声呼道:“太安皇朝靖远道秦尧白,前来拜会蓬莱书院!”
“什么?他是秦尧白?靖远道的世子秦尧白?他来蓬莱书院干什么?”
“谁知道啊!靖远道离这里可是隔着好远的距离呢!”
在蓬莱书院门口的蓬莱士子纷纷议论道,很快,秦尧白的话便被一些学子传了进去,只见一名老者带着为首,身后带着几名中年人向秦尧白走来!
“哈哈哈!老朽乃是蓬莱书院一个教书先生,赵智景,见过世子殿下!”为首的老者首先行礼,而后面那些中年人也没有多停留,接连施礼。
“晚生秦尧白,在此拜过赵老先生!”秦尧白还礼道。
“殿下!请!”
“请!”
老先生赵智景和秦尧白并肩进入蓬莱书院,一路上,赵智景也是对着秦尧白不断相问,他们对于这位横空出世的靖远王世子殿下可是十分好奇的。
“靖远道陈子麟,见过世子殿下!见过各位先生!”此时,一名年轻的士子率先走来,先是对着秦尧白施了一礼,而后才对赵智景等教书先生行礼。
“哦?你是甘州刺史陈云廷陈大人长子?”秦尧白笑着问道。
正所谓人生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能够在此等海外之地遇见同乡之人,秦尧白也是极为高兴的。
“可是……你为何不先对你的授业恩师行礼呢?”秦尧白突然有些皱眉,语气中也有些许不悦。
“我认为,我首先是个靖远道人氏,其后才是蓬莱书院学子,最后才是夏洲人。”但是,陈子麟却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居然让秦尧白有些无力反驳。
“靖远道周亚,特来参见世子殿下!见过各位先生!”
“靖远道欧阳灵潭,参见世子殿下!见过各位先生!”
…………
其后,更有许多在蓬莱书院学习的靖远道士子前来,前来向秦尧白问礼。
“诸位请起!”秦尧白也有些无奈了,因为他们都单膝跪地,神情恭敬。
“殿下在天安城中吟出的那首激人愤慨的《秦歌》,让我等好生敬佩!一句‘将军迟暮,征夫已老,未泯沙场壮气!’好生气势雄浑,一句便道尽我靖远道铁骑之威武,如今那首《秦歌》已入蓬莱阁一楼,我等也拜读过,对于殿下极为敬佩,如今见到,也算是圆了我等一个愿望!”以陈子麟为首的诸多来自靖远道的学子说道。
“什么?那首《秦歌》入了蓬莱阁!”秦尧白满脸惊奇,那首《秦歌》也只是他当时一时愤慨而语,倒是没想到居然可入蓬莱阁一楼,哪怕只是蓬莱阁一楼,只有成了镇国之诗才能入蓬莱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是!那首《秦歌》乃是院长亲批的,院长说《秦歌》似诗非诗,似词非词,似曲非曲,似赋非赋,但是却有镇国之能,故而可入蓬莱阁!”老先生赵智景也笑着开口说道。
但是他这话说出口,不仅让秦尧白愣住了,也让陈子麟那些在蓬莱中求学的士子愣住了,他们虽然知道秦尧白的《秦歌》入了蓬莱阁中,但却没想到、也不敢想那居然是大儒孔庸特批的,一时间,陈子麟等人居然说不出话来了,只为秦尧白而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