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是在颠簸中醒过来的,她环顾四周,原来自己在一辆破旧的马车上,她的双手被粗壮的麻绳捆了起来,长长的一头伸向车帘外。而她的衣服还是那样血迹斑斑,沾有些许泥土。
从车窗上洋洋洒洒射进些许光亮,她摇了摇昏涨的脑袋,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圣上下旨罚她来护女院,自己还没来得及拜别家人,便被太子的人抓上了马车。衣服也没带上一件,身后是娘亲的哭天喊地。她知道不能反抗,便安稳坐在车内。
从猎场驶向靖州城内,途经城门时,她本想掀开帘子看看。才踏出来一步,却不想一群绑着头巾的黑衣壮汉赫然站在她面前,冷冷地看向她。
她见城门大开,却没有守卫看护,两边又是宽敞大道,想趁机跳车逃跑。结果她才起脚,那群壮汉便伸手拉住了她,用力将她按倒在马车踏阶上,起手给了她脖间一击,她便立马晕了过去。
再后来她醒来,便是如今这副模样了。看来他们是怕自己再跑,所以才捆了她,还不忘把绳子握在手里,以防她再逃跑。
索性顺从点,免得惹来不快。余莫卿侧头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
也不知马车行驶了多久,外面一丝声音都听不到了。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余莫卿立即睁开了眼。
她刚想起身,却不想那绳子被猛地一抽,她直接被拉出了马车,又从车上被扯了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后的壮汉立马推搡着她向前走去。
她忍着碰撞的疼痛,皱眉看向前方。
面前一座高大漆门紧紧闭着,门前两座凶神恶煞的石狮恶狠狠瞪向他们。门两侧是木刻的对联,写的是“从入此门,莫念过曾”,又配了不俗的雕花。门上悬挂了一块匾额,赤笔相题“护女院”三字。两边是延伸的高墙,墙是阴惨的白,与那漆门毫不相称。墙上青瓦着实有了年岁,破旧得仿佛要摔下来。
身后的壮汉嫌余莫卿顿住,又猛的推了她一把。看她一脸茫然,又绕到她身前,把绳子拽了起来。
余莫卿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那壮汉上前敲了敲门,好半天这门才打开一个小缝。壮汉从怀里掏出了一卷东西递了过去,伸过来一只纤手接了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门才完全大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堵迎门墙,迎门墙上的壁花形状诡异,投射着院内的光线。
那壮汉突然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走近余莫卿。
余莫卿本以为他要再拉自己走,便准备自行往前走了几步。没想到这壮汉又拉住了她,将她捆着的双手解了开来。
余莫卿狐疑地看向壮汉,这人是要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