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还抬出两具单架,披着白布。
余莫卿被带出猎区的同时,还有一路人押着五皇子出了猎区。他们是被共同带到看台,等着那高位之人定夺一切。
余莫卿侧头一看,五皇子一身精致戎装,不染纤尘,连头发丝都没占到什么。他脸色难看,全身都在发抖,丝毫没有初见时的气度。
余莫卿狐疑,说五皇子又是怎么回事?
余父早收到消息,被传来侯着却不知道是何事。如此一看,立马坐不住,自己的爱女竟满身鲜血,一脸颓然,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不妙。
圣武帝高居看台主位之上,淡淡看向此景,脸上倒是没什么波澜,只是声音沉了些,问道:“究竟何事?怎么会这样?”
太子的戎袍上沾了斑驳血迹,快步上前,竟直接跪了下去,凄声道:“父皇不知,五弟竟有谋害儿臣之心啊!”
众人一听,纷纷耳语起来,看台上下一时杂声四起。
圣武帝这才皱了眉:“仔细说来!”
“回父皇,儿臣与众皇弟商议政事后,带着卿卿郡主去猎区颐养身性。儿臣谨记父皇教导,对待血亲自当问心无愧。原本想带着郡主增进兄妹情谊,也长长见识。未料到……还不等儿臣……儿臣才想教郡主射艺,却不想一群黑衣人欲取儿臣性命啊!纵然儿臣和众皇弟抵过那些人,却不料为首的刺客开口便唤着五弟万岁……。儿臣…儿臣虽不忍相信,可是那群黑衣人皆为死士,被降服后立即服毒自杀。随从们上前查看,这……他们身上个个印着五弟的皇印,手持凶器也是五弟的府上的啊!父皇!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啊!”太子声泪俱下,说着还颤颤地指向五皇子,“五弟,为兄如何想到,你竟有此居心?”
五皇子瑟瑟发抖,回道:“皇兄!皇弟没有啊!皇弟怎敢……父皇!父皇……您知道儿臣的,儿臣怎敢做如此谋逆之事?求父皇明鉴!父皇明鉴啊!”
二皇子一听事情,扑通跪下,求情道:“求父皇明鉴!五弟性子向来温和,从不敢以刀剑相对,定是有奸人陷害!”
太子立马吼道:“陷害?二弟怕是没有看到,本宫亲眼所见五弟用剑刺进四弟的胸膛!若不是本宫及时赶到,四弟便是刀下魂了!”
二皇子一惊,明明他救下了四弟,难道是在他去找余莫卿时?
圣武帝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瞪了颤抖着的五皇子,又扭过头沉声道:“郡主又是何事?”
太子继续道:“待儿臣等将刺客捉拿,便派随从立即将四弟送回抢救。本想押着五弟回来请示,却发现郡主早已不见。儿臣怕她有三长两短,又赶着和三弟去寻她。可待儿臣等发现她,她早已满身鲜血,面目狰狞,二弟和六弟则站在一旁……而儿臣属下、户部尚书爱子楚公子……和一名宫女的尸体都横在郡主面前。郡主手握楚家传家匕首,面色呆滞……五弟意图反谋,而郡主又与儿臣门客之死相关,这叫……这叫儿臣如何不信?自然,儿臣等也难以定夺事情始末,所以先将郡主缉拿,带至父皇面前,还请父皇定夺,还儿臣一个心安啊!”
余莫卿这才明白,原来太子是想铲除五皇子,却不想楚世昌正好被我解决了。又想到太子暗卫夜探之事,也促成了水禾的死因,一股愤恨油然而。她不信夜探之事会和今天之事脱得了干系,可为什么太子要借此事拉我下水?
但她却不想解释什么,只是继续装作呆滞的模样,跪在原地。
余父已顾不得礼节,上前一步,也跪了下来:“圣上明鉴,先不提五皇子之事,小女年幼,尚不懂事,平日里娇气惯着,怎敢碰那些伤人刀剑,更别提舞刀弄枪。身旁怎会无故出现两具尸体?定是奸人所害。如今之见,小女已然被吓痴呆,要如何评判心智所向?还请圣上捉拿贼子,还小女清白啊!”
太子附声道:“丞相所言极是,可郡主手握凶器,是本宫与众皇弟在场亲眼所见,这让郡主如何脱得了干系?”
二皇子也帮着求情:“父皇明鉴,郡主着实年幼,人人皆知郡主身骨孱弱,性子也柔和,又怎敢以小小匕首袭击一个身材高挑的楚侍郎?”
太子回道:“二弟,匕首是在郡主手上,在场的也只有你和六弟,若不是郡主,难道又是你二人?难不成本宫这一群兄弟,个个都盼着本宫死吗?”
二皇子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知道,只要自己再开口,不管是五弟之事,又或是郡主之事,他都无法脱离干系了。所以纵使他心系余莫卿,他也不能再做任何辩解,只能皱着眉静观下文。
余父又急急对余莫卿说:“卿卿啊,卿卿,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啊?只要说出来,圣上便会为你做主啊!”
可余莫卿就是不作声,眼神涣散地看向前方。
圣武帝眯起了眼,抿了抿嘴,扫视众人,心里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