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忽然撤回了自己的手,嘴角一抹浅笑:“算了,这些勉强不来,倒不如今夜先好生逛着……你若真的想感谢我……不如以身相许……”
余莫卿才知道又被这妖孽上套,蹙眉道:“你这个妖孽……”虽然他说的挺对,就是太不正经了,总爱开她玩笑。
“也不看看是谁的妖孽……”说着永夜转过身继续朝前走着。
余莫卿白了他的背影几眼,又紧跟着走着。
“国都边关也不逊色,集市如此热闹非凡。”余莫卿兀自说着,不自觉站到了永夜身旁。
永夜侧过头看她,附和道:“是啊。好歹还在国都境内。”
余莫卿扭头与他对视,疑惑道:“那你为何不用蒙面?不是说你在江湖上很少露脸吗?”
这一问也不是没来由,这妖孽本来就生的高大健硕,脸蛋又这么招人,一袭白衣翩翩,惹得集市上的人频频侧目,更有怀春少女不时投来艳羡的目光。
余莫卿一路走来,早就发旁边的目光不对,而这妖孽却一脸旁若无人。
“卿儿这是在吃醋吗?”永夜竟冒出这么一句。
余莫卿瞪大了眼,问到:“我吃什么醋!”
永夜一抹邪笑轻挂嘴角:“卿儿难道不是在怪我长得太美,被街上的人偷看了去,心里十分不舍?”
“……”余莫卿无话可说,只能回过头,自己眼神乱瞟。她暗想最好现在就有人出来把你给拐了,否则我就把你给打丑,看你还有资本在这儿显摆。
永夜回道:“放心,集市外围的防备不差。再说,这世上还没多少人见过我的真容,又没有人会认出来。”
“防备不差?那我岂不是也能摘了这蒙面?”余莫卿喃喃道,。
“不行!”永夜立马反驳,“你的容貌早被知晓,还是多个心眼为好。”
余莫卿狐疑看去,永夜眉眼愠怒,问到:“就算多个心眼,你急什么?”
“能不急吗?事关卿儿的,哪件是小事?”永夜也看向余莫卿,脸上便浮起笑意。
余莫卿心虚地扭回了头,真是个妖孽。
逛着逛着,集市前仿佛传来一阵喧闹,余莫卿循声看去,霎时天际出现了多束烟花,人群中一片惊呼。
余莫卿想起护女院最后一晚,冲天的火光,烧尽了原主的过往,从此世外不能出现余莫卿三个字。除非她尽快拿到弹劾书为自己翻身,否则余莫卿这三个字便是太子等人追杀的目标。
她无声一叹,只有尽快强大自己了。
这样想着,烟花倏然炸开,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像是在给这一夜做一个绚烂的结尾。
回到庄里已是亥时,余莫卿独自回了房,却见月舒独自在门口徘徊。
余莫卿边打开门边脱外衣,将脸上的薄纱解了下来,道:“月舒,不是说过不用给我守夜了吗?你候到这时候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月舒看了余莫卿几眼,又低头绞起了手,欲言又止。
余莫卿看出了月舒的小心思,腹诽这姑娘又在想些什么。便坐了下来,正色道:“月舒,有事就直说,我不喜欢身边之人对我有所隐瞒。”
月舒抬头,眼里一阵委屈,竟跪了下来,:“姑娘要为奴婢做主啊!”
余莫卿挑眉,这月舒又想怎样?
月舒抽抽鼻子,颤声道:“姑娘今日才走,那……连硕……竟欺负了奴婢!奴婢……”说着竟拿衣袖掩着面,很是凄婉。
“这连硕欺负你什么?”余莫卿纳闷,像连硕那么老实的人,怎么会欺负月舒?
“姑娘不知,那连硕往日里就爱欺负奴婢。有一次奴婢好端端送东西给庄主,却被他拦了下来,二话不说打翻了东西不说,还在庄主面前诽谤奴婢,害的奴婢被庄主责骂……今日趁姑娘走后,他竟又对奴婢发起脾气,说姑娘……”月舒眼神闪躲,满含泪光地看着余莫卿。
余莫卿暗想,这月舒向来真慌难辨,她到底想干嘛?便回道:“接着说。”
“连硕竟说……姑娘天生愚笨,根本不适合习武,还顺带指责奴婢效主无力,胳膊肘往外拐呢……姑娘,奴婢当时就不能忍了,和连硕吵了起来,结果…结果……”月舒越说越伤心,脸也跟着涨红起来,说着身处手臂,“姑娘看,他竟动起手来,将奴婢的手给……”
余莫卿瞥去,月舒的两支手臂上几处刀刮的痕迹,很是红肿,看来是新伤。不过连硕再生气,也不至于动手啊。
“姑娘肯定不信,连硕毕竟在庄主面前也是文静模样,可是私底下对我们……仗着自己是庄主的人,丝毫不给我们面子,总是打压我们……”月舒满脸挂泪,很是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