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说的是,还是带奴家回房吧……”余莫卿从永夜怀里抬头,娇滴滴地回道,还时不时利用余光瞥向来人。
永夜才想将余莫卿扶起,那青蓝长衫男子已然走近,手里拿着一杯酒,满脸冷然,才行了一礼:“素闻公子永夜江湖人人称赞的一等公子,风姿卓越无人能比,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永夜停了脚,并未放开余莫卿,以免此人再对他怀中人投来不善的眼神,也冷然问道:“不知阁下是……”
那男子答道:“在下姓贾名湖,乃一介商人,做着布庄的生意,今日有幸被知府大人邀来赴宴,更有幸见到公子永夜,深感欣喜。公子今日一入场,谪仙之姿已令在座之人自愧不如,更是看到夫人娇小玲珑,真是羡煞我等俗人一辈啊。特来敬公子和夫人一杯酒。”
“原来是贾公子……贾公子所言极是,君子相识,理应杯酒全清。”永夜颔首回道,“不巧内子有些头晕,在下想先将内子送入房内,再出来和贾公子把酒言欢,如何?”
谁料这贾湖竟奸诈笑了起来,丝毫不领情地说:“怕是公子不愿给这面子呀?”
余莫卿暗想,这贾湖怕是宋幕专门派来找茬的吧,否则怎会如此大胆?不过他也挺奇怪的,刚才明明看的是她,为何现在单单揪着永夜不放?她原本还想着别惹什么人,这下看来这贾湖会拽着永夜呀。
她眼下一计,剧烈咳了起来,面色涨红,狠狠抓住永夜的手臂:“咳咳……夫君……”
“怎么了卿儿?”永夜并未理会贾湖的无礼,虽然他知道余莫卿在演戏,但他还是满眼焦急看向余莫卿。
余莫卿娇弱说道:“夫君,奴家头好晕啊……夫君,快些带奴家回去吧,奴家怕自己坚持不住,给夫君跌了面子呢……”
永夜面带为难看向贾湖:“贾公子也看见了,内子向来体弱,如今之见,在下还是先将她送回房吧。”
“原本以为公子永夜是江湖豪爽之人,如今之见,想来不过虚传罢了!”贾湖傲然一笑,眼神又一狠,“呵,如此小酒都不愿赏脸,在江湖究竟如何立足?以我之见,这公子永夜怕不是虚传尔尔之辈,就是假扮之人吧!”
贾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凑在厅堂内没什么声音的时候,在场之人瞬间停止了自己的对话,将这贾湖所说悉数听去。
贾湖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般,一下子引起众人的兴趣,几个人又窃窃私语起来,厅堂内瞬间被议论纷纷所淹没,猜测和疑惑此起彼伏。
“你说这贾公子说的有没有可能啊?”
“不像吧!这公子永夜的仙姿,那在江湖早就盛传已久,这容貌总不会骗人吧!你看那袭白衣尊容,岂是我等能攀比上的?”
“也不见得吧?这世间也不止有公子永夜一人容貌双全,万一是哪个民间名伶,拿这身份做幌子呢?”
“看样子,这其中又有什么玄妙了吧?”
“能有什么玄妙?没见着这夫人头晕吗?人家疼爱自己夫人能有什么好说的?”
“头晕?这般娇柔也能入公子永夜的眼?那未免也太有失体面了......怕是哪里冒出的小狐狸精,将公子迷惑的妥妥的呢……”
“谁知道呢!公子从一进场,也就和宋大人说了几句话,根本就未将我等俗人放在眼里,丝毫没有江湖所传那般亲和近人嘛!再说,这对贾公子也是爱理不理,竟还以送夫人回房为由推拒这杯小酒,是因夫人欠了考虑?还是真的就不屑与我等之人相处?谁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文章?”
“不过,宋大人好心好意请公子来宴,也是给够了面子,现在又这番,岂不是驳了人情又不做好,公子又何必......”
“这可不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余莫卿自从练习内力,六感一再提高,对周围之声甚是敏感,所以这些人不堪入目的对话自然悉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