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不关心你?”余莫卿收了戏谑,又横了丁四一眼,“都说患病者心存善念才能洗脱身上的病痛,你倒好,不仅不加行善,还坑蒙拐骗无辜的过路人。呵,丁四,你自己说,我说的可对?”
“你……你,你血口喷人!谁说我坑蒙拐骗了!你你,看到了?你没有证据不要瞎说!我我……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给我松开!给我松开!”丁四忽然慌乱得很,狠狠拽着自己的木椅抖动了起来。
余莫卿凤眸微转,突然扯了扯嘴角:“丁四,你还想骗我们?你有本事行凶,却没有胆子承认?也太不够男人了吧……哦,对了,反正你都这么苍老枯朽,又怎么称得上是个男人呢?呵……”说着余莫卿眼神更加不屑。
丁四一听余莫卿说他不是男人,眼里立马燃起怒火:“你说什么!你你!你个贱人,凭什么说我不是男人!”
“是男人,敢作敢当啊。你不承认行凶他人,可以。但你送进来那碗汤里的残渣和迷药,要作何解释?不要告诉我这些亲眼便能力看到的,也是假的吧?也对,你也老之将死,总得耗着时辰对吧?呵呵……”余莫卿又接着旁敲侧击的激怒丁四。
丁四果真上当,眼里更加怒不可遏,干脆摊牌:“贱人!你们都是贱人!统统都不得好死!说什么看不起我?啊?哈哈,老子就算得了病,还不是活到现在活得好好的?你们凭什么瞧不起老子?贱人!活该死无全尸!”
余莫卿神色自若,仿佛并没有听到丁四的辱骂,又道:“所以你就将她们统统杀害,连尸体都不留的再接着残害下一个是吗?除了这些,你又能干些什么?还不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废人?”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废人!”丁四彻底被激怒,眼神充血般肿胀起来,死死瞪着余莫卿,又忽然疯癫般狂笑起来,“哈哈哈……你以为就只是将她们迷晕杀害?哈哈!那也太便宜这群贱人了!老子告诉你,每次来一个贱人,我都会先将其迷倒,再好好品尝一番,哈哈。待她醒来过后,就会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缺胳膊少腿的躺在汤锅里,嘻嘻……她会一寸一寸融化,看着自己怎么失去原来的姿色和身体。哈哈!让她们嘲笑老子!凭什么!一群贱人!不得好死!哈哈……大火烹制,泡着新鲜的蔬菜,真是美味……嘻嘻,再撒点我的盐,啧啧,真是美味,就连她们自己尝了几口都会觉得美味的,哈哈!你们都说我是废人,我不行?哈哈,我就让你们知道谁才是不行的人!这群不自量力的贱人,还不是得在我的掌控之下!哈哈……谁都不准跟我抢,谁都抢不走!”
“所以,你就这么看不起女人,非要将自己的怒意施加在别人身上?你以残杀她们为乐,可知道自己的恶心?”余莫卿挑眉。
丁四冷哼一声:“看不起?这些女人算什么?一个个面目丑陋,身形残废的人,本来就不该活在世上!女人本来就活该跪在男人的脚下!这天下是由男人来主宰的,老子让谁死就统统得死!你知道吗?放开我!放开我!你个贱人,放开我!我要杀了!杀了你!”丁四越来越狂躁,连神智都有些恍惚,满嘴恶言恶语,对着余莫卿破口大骂。
“卿儿听够了?”永夜终于忍不住向余莫卿开口。
“阿夜,你和女师一样,心存一丝善意,可是我不同,丁四对我不利,不管他得病是否值得同情,我绝不手软。更何况这一次他意在害你,我更不得忍让。”余莫卿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是看向永夜,手里的蛇锁蠢蠢欲动。刚才永夜准备带她走的时候她就怕永夜心软,又要将这祸害留下来,干脆就将之前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又一阵激将法让丁四亲口承认自己行凶的事实,这样永夜才不会阻止她将丁四除掉。她知道永夜不喜杀戮,所以即使丁四有所冒犯,他也不会将他至于死地。
“这就是你想我听到的?”永夜挑眉一笑,他怎会不知道余莫卿的意思。
“所以说,此人不仅不能留在这个草屋,最好都别留在这世上。他手上的人命可不比别人少。”余莫卿又睨眼瞥向丁四,“阿夜,这下你可就别告诉我什么手下留情了。这种人就算死了,恐怕地府都不收……”
“卿儿有所决断,确实不值同情。”永夜也看向丁四,忽然莞尔,“原本我也只是想将他就在这草屋里为我们把风,看来此人留不得了……”
丁四才从刚才的疯癫中清醒,听到永夜也说“留不得”,眼神又惶恐起来:“你们说什么!你们……想干嘛?你……是他们自己将人送来的!是他们害我的!是他们!他们送来的人!”便说着丁四的呼吸更加承重起来,不断喘着粗气,眼睛瞪得更大。
余莫卿才没关心丁四后面说的什么,挑眉笑道:“看不出来吗?你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了……”说着便快去甩开了蛇锁朝丁四直直袭来,凌厉的剑锋宛若一条犀利狡猾的蛇,直勾勾的面对着这难逃法网的猎物。
“啊……”
伴随着这声仿佛要冲破天际般刺耳的尖叫冲击着耳膜,永夜立马皱眉唤道:“卿儿!”
余莫卿一愣,还未刺向丁四体内的手已经被永夜抓住,徒留一丝寒光中映射着丁四惊恐的面容和那不断融化的躯体。
眼前的人的身体不仅正在以加倍的速度融化,同时还大发出一股腐烂的恶臭,让人作呕。
余莫卿抿了抿唇,细眉立马一紧,低声道:“这是……”她眼里难掩惊奇,永夜的出手让她并没有将蛇锁插入丁四的身体,可丁四不仅发出痛苦的声音,身体也跟着融化,如今已成了一个面目全非、人不人鬼不鬼的,连躯体都称不上的一副腐烂物。
她撤了手将蛇锁收回,扭头看向永夜,一脸疑惑:“有人下毒?”
永夜才肯放开余莫卿,朝丁四走近了些,看了会儿才回道:“是滚尸散,由体内蔓延,受药者一旦受到刺激,情绪激动,便会触发这毒药的药性,全身溃烂腐败而死……卿儿差点就要当替罪羊了……”
余莫卿不禁眼神一冷:“看来丁四背后之人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预测得到我出手的这一天,还想栽赃嫁祸?”
永夜墨眸半凝,附和道:“丁山村果真不简单,背后之人断不想任何人触碰其后所隐瞒之事,不仅让丁四看守入村路口,还在他身上下了这道防线,趁人不妨啊……”
“那我们现在呢?”余莫卿问到。
“丁四嘴里的话也套不住了,我们只能尽快赶去丁山村一探究竟了。”永夜看向余莫卿,“卿儿,那两匹马可以暂且留在这里,水路定时定点,所以人员必定散杂,对我们很是不利,等天一亮我们便从这草屋后的那条山路去丁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