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太子立马抢去了余莫卿的话语。
奈何余莫卿根本不顾太子阻拦,高声说道:“说是……金矿失事祸及一众涉事之人,死伤几百人,他们说只要太子降服,他们便将当年之事悉数上告圣上,还说太子私……”
“你信口雌黄!他们根本就没这么说!”太子心下一急,干脆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指余莫卿,眼中充满愤怒,“当年之事均为乾城知府宋幕所为!根本与本宫无关!更何况金矿之事只死了几十个人!根本不可能死伤几百!他们分明是贩卖私盐的那群党徒!想要借机报复本宫!”
太子刚说完这句话,便意识到自己泄露了私盐的事,当即呆若木鸡,紧张地看了看看台之上的人,眼神顿时惊慌不已。
此言一出,在场的明眼人也已经看透了,纷纷在心里捏了一把汗,继而面色不一,各怀鬼胎。
“太子殿下,草民原本只是想说殿下私自处决了这些人,以绝后患,怎么还有私盐的事?殿下还这般清楚是他们的人?”余莫卿眼神玩味儿,轻笑着看向太子,“还有啊,太子又是如何知晓当年金矿失事后死伤的具体人数?此事由刑部审理,不是只公布了伤数未定吗?”
太子咽了咽口水,猛地吼道:“你!你究竟是谁!”
“殿下,这还重要吗?”余莫卿扯了扯嘴角。
在场的人已经看出局势所向了,纷纷大气都不敢乱出,更是一众跟随太子多年的大臣,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生怕当年之事被揭晓,牵连了自己。
“重要!”太子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狠毒看向那个跪在地上波澜不惊的瘦弱少年,“你说此事,又有什么证据!本宫只是知道当年有人贩卖私盐一事!你透露于此,那你岂不就是涉案之人!竟对此事这般熟悉,还想以此套话,你究竟是哪里来的逆贼!休想让本宫上当!”
“殿下,且不说这乾城之事,恐怕事情,也没那么简单吧……”余莫卿俊逸的脸上虽沾染了昨夜在地牢里的污秽,却已经挡不住那张蛊惑的脸庞洋溢着得意的神色,一双明亮的眸子倒映出太子惊慌失措的面容。
“你说什么!”太子厉声问道。
“乱党伏击,圣上遇刺,殿下帐内私藏谋逆之证,辱没圣上,加害忠臣,还请今日在场诸位大人长官细想,今日之事……难道没有一丝眼熟之感?”余莫卿娇小的脸庞上泛着明艳的光芒,双眼都在不断发亮,“三年前,同样在这猎场之上,太子一行在猎区遭受伏击,在场乱党高呼五皇子威武之命,借机行刺,此中四皇子殿下遇刺,户部侍郎楚世昌被害,太子殿下当堂指证,恭请圣上还之清白……如今只见,这难道不是一概而论?”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已是一片哗然,细想之下,对当年之事有所耳闻的更是觉得有所相同。
就连圣武帝也眸色有动,不免想起当年处决自己并不疼爱的五皇子的场景。
“不可能!不可能!”太子摇了摇头,又面朝圣武帝跪了下去,凄声道,“父皇明鉴!这分明是哪家派来的细作啊!三弟引荐此人不久,此人怎会对当年之事如此熟悉!分明是暗中刺探已久!对我大昭皇室不利啊!还请父皇速速处决,将此人逮捕!以正视听!”
圣武帝的确心存疑惑,想起当年之事也却有一丝相熟之感,眉头不禁皱起,他凝眸看向看台之下那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只觉那双眼眸有些熟悉,他沉声问道:“敢问弘毅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猎场吹来一阵冷风,吹散了余莫卿一头飘逸的墨发,她轻笑一声,重新行了一记大礼,伏跪而言:“余顾之女余莫卿,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