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证被逼着跪了下来,身子不禁一抖,往前挪动时也颤颤巍巍,丝毫没有力气一般。
几个侍卫见人证跪在地上,才回复道:“回大人,证人带到!”
王茂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这跪在地上的人证,一脸不耐烦:“怎么还带着头套?快快揭开!”
“等等!”正当侍卫准备揭开人证的头套,余莫卿突然伸手阻拦了,众人疑惑看来,并不知道余莫卿是什么意思。
“大人,在揭晓此认证的身份前,请允许本座再交代几件事。”余莫卿冷着眼看向主审台,一副不容抗拒的模样。
“暗主请讲。”王茂知有蹊跷,便点头允诺。
“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前兵部尚书柳宗真暴毙之事?”余莫卿并未急着交代,只是反问起这桩旧事。
“柳大人?嘶……”王茂黑眼珠微微一转,自是想起了当初太子被检举过后只记得一封是柳宗真起草的弹劾书,其余的早成了一片云烟,“只是,这与这人证……有关系?”
“有,并且很大。”余莫卿冷冷回道,“想来诸位皆知,当初柳大人弹劾太子,然而弹劾书还未交到朝中,人却在府中暴毙,而那个时候正是朝中需人之际,圣上也曾为此事担忧,却也未见查证柳大人究竟出于什么暴毙不是?”
余莫卿还记得,当初她在第一庄听到柳宗真暴毙之事,心情很是复杂,一面担心弹劾书的下落,更担心自己未来何去何从。好在她有能力重返国都,并且寻到了一番足迹。只不过再到赐婚后三皇子告诉她柳宗真的弹劾书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容雍宫。
王茂经余莫卿一提醒,又耐不住回想了一下,略有所思回道:“好似当初柳府也未曾上述,想来……此事就耽搁了。不过,这弹劾书不是那时候正审之时,就上交收录了吗?”
“非也。”余莫卿神色凝重,“当初本座检举太子,而后有人证物证呈堂,弹劾书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然而前不久搜查容雍宫之时才知,呈堂的弹劾书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其实早在当初柳大人准备入宫上奏时,却在前一夜被急召进宫,而后第二日便暴毙府中,医者甚至无法查出暴毙之因。因此,此封弹劾书却已经流失,一部分在外,一部分却在前不久的搜查中,正是在惠妃娘娘的容雍宫中查出,并且与前面呈堂的弹劾书正好合成整体。”
“暗主的意思,这柳大人之死,是因为……”王茂掌管刑部多年,这些案子看的倒不少,立马就猜到了缘由,“是……惠妃所为?”
“虽不是娘娘亲自动手,但唆使行凶的罪名倒是免得不了,凑巧这人犯胆大包天,还继续帮着惠妃行凶,乃至那夜率人伏击将军府,甚至欲取本座性命。好在本座部下得力,已经将此人俘获,带至了大人面前。”余莫卿这才看向了一旁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证,伸手扯下了那人证的头套。
粗糙的衣服满是秽物,脏乱的碎发微微当着那一双浑浊的双眼,低垂的头埋在衣领里,虚弱的身子在左右摇晃,一副失去生命的模样。
一旁的侍卫见状,为了方便主审官分辨人证,便立马上前抓着人证的头,逼他抬起头,让众人审视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