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余莫卿眉头一皱,“国都竟有此等迂腐之人?难道没人管这件事?”
余莫卿不用听全部也知道这定是一桩冤假错案了,先不说那暴发户和赌徒谁对谁错,这城督敢做到这般肆意妄为,想来背后又是攀附的哪个大家撑腰,否则怎敢如此猖狂?再者,他根本没有仔细查探母亲的死因,一味相信那暴发户,直接撂摊子翻脸,还一下无辜打死了三个活人?说出去不怕人笑话?这要是查到头上,又是无罪之人,那可真是不得了。
“怎么没人管呢?”大姐面色更加深沉,摇了摇头,“国都的监守早就提醒了那城督了,可是他胆子多大呀,也不知道背后撑了哪个嚣张的,又是个猖狂劲,根本不听劝呀。非但不赔礼道歉,还公开张榜警告再逮到与那赌徒有关的人,不用说,绝对带回府上伺候,这一下闹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城北那边还加派了很多巡逻的,那边的百姓都生怕自己因为长的像那赌徒而被抓呢……你姐夫前些日子实在看不下去那些人闹来闹去,还准备亲自去管管那城督呢,只不过……”
“怎么了?”余莫卿听出了大姐的无奈,她姐夫也算是丞相门客,在朝中官品不高不低,总不至于被那城督欺负下去吧?
“只不过宫里不知哪位皇子传了消息,让你姐夫少掺和其中。”大姐撇了撇嘴。
“皇子?”余莫卿眉头更皱,宫中还有哪位皇子竟关心这种事?为何又让姐夫不掺和呢?“爹爹知道吗?”
“本就是百姓中的杂事,还上不了朝堂的台面,才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呢。”大姐神色也渐渐平淡下来,挑了块点心往嘴里送,“你也别放在心上,你姐夫就是一时热心肠,打抱不平罢了……民间疾苦多着呢,咱们也顾不到全部。凑巧这一件最近在城内比较流传罢了,我也就说给你听听,你可别又多心了跑去凑热闹,这件事不是咱们该碰的。”
听着大姐这般说,余莫卿神色也跟着深沉起来。她虽知晓她大姐说的在理,可是既然能引起这么大的注意,暗想还真是不简单啊。带上那赌徒四条人命不说,怎么也算个大案子吧,这城督还真是不称职。可惜她偏偏不是好事之人,自觉虽然这些与她本人无关她也无权去管,但想到他日大昭在二皇子的管理下如遇到此等为官,岂不是败坏?看来她还是找机会告诉二皇子一声,让他也注意注意。还有,又是哪个皇子如此“好心”去提醒她姐夫别多管闲事,当真是这等事入不得皇城内的眼?
不过好在也只是民间之事,还没有牵扯到更大的利益集团,更和惠妃之间没有半点关系,她也就没太多关心的点了,便当是听来消遣了。
“嗯……”所以余莫卿嘴上答了一声,以免大姐担心。原本她脑中还想到了点什么,可还没等她问出口,她的心思便被大姐和娘亲说的其他家常给拉了回来,一瞬间庭院间又恢复了轻松愉快的气氛,丝毫没有被这件出奇的事给影响。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余莫卿在丞相府这半天过得倒是快,用了晚饭便回了卿卿阁,准备好好睡一觉。
这一夜余莫卿睡的极为安稳,尤其是在很多疑虑都消除的情况下,长久以来的紧张和烦闷极易得到缓解,很快便进去沉睡。
可是她不知道,这一夜过后,整个大昭的罗盘已经指向分离崩析,而她自己,也将遇到她人生里最大的挫折。至于这挫折的大小,用余莫卿的后话来说,当真是令她焕然一新,更是抛头换面,甚至超越了当年太子给过她的致命一击。而到头来,她终于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以至于差点令她抱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