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连他也不信圣上竟会放宽惠妃行刑的日期吧,毕竟他在宫里也待了那么久,何曾不知这欺君之罪的下场。
“这得亏娘娘……”余莫卿轻笑,仿佛是识破了惠妃的小诡计罢了。
“娘娘怎么了?”魏承德好似意识到一丝不妙,突然站了起来,腿脚甚至有些不麻利。
“如今倒是并无大碍。”余莫卿倒未料到魏承德对惠妃还是这般上心,“不过是自己轻生撞墙罢了……但你放心,本座立刻派人请了太医,行刑之时定是完完整整带去刑场的。”
魏承德一瞬间愣神,恐怕也没想过惠妃竟有轻生之念,又听余莫卿说救了回来,眼中的恐慌才稍稍放下,暗自叹了口气,也未再回应余莫卿。
余莫卿好似是听到了那声叹息,背着手朝栅栏走得更近了一些,“魏承德,本座一直很好奇,为何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包庇惠妃呢?她作恶多端,你言听计从,这人尽皆知,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为何不选择将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本座,没准还能有转机呢?你看,都到了这种时候,她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苟活一下才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来,也未曾想为你辩解什么,你为何不肯坦白?”
余莫卿并不能理解魏承德的忠心,按她所想,这种人不是应该在临时抛弃惠妃而选择自保吗?竟还会在惠妃妄图自裁时心生怜悯?他不是连月舒都能舍弃吗?当真对惠妃一颗忠胆甘肠,可料到自己会落得如今下场?
“圣旨已下,暗主以为还能有什么转机?”魏承德丝毫不为之动心,只是淡淡看了余莫卿一眼,又准备转身回到自己的拐角,用那佝偻的背影回绝余莫卿的好奇心。
“魏承德!”见魏承德不配合,余莫卿急急喊了一声,“我知道惠妃不是向圣上下毒之人!为何……为何你在公审之日没有坦白!”
魏承德颠簸的脚步突然一顿,佝偻的背影被僵直吸附,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来,盯着余莫卿的眼神有些复杂,随即低着头喃喃,“那日属下矢口否认,可惜暗主不认……”
“什么时候?”余莫卿也是一愣,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