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若不想说,就算了……”余莫卿也不强求,毕竟要一个人一时半会儿放下警惕是不可能的,但好在突河年少,就不说阴险歹毒,哪怕什么乌七八糟的心思也不至于那么令人措手不及,更何况她也不指望能从他身上挖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毕竟姐姐是日后和小河同心同力的人……”突河喃喃道,好似是为了说服自己,直至他按捺住心中的不适,才解释道,“姐姐才到流安,也不曾听闻相关,自然不怪姐姐……是……只是小河不喜欢叔父一家罢了……”
余莫卿知晓突河是故意隐瞒了什么,只是提及这一句,那试探的眼神已带着怯懦,少年紧张的心绪一览无遗,紧抿的唇角更是不敢轻易挪动,余莫卿第一次发现这个孩子竟单纯得有些可爱?
只是她也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暗想这小子脑回路也算清奇,脑子里还能想着日后和自己成亲的事……
不过,如果她没理解错,这孩子也只是把她当亲人?
所以这才放下戒备称她姐姐?也从不避讳和她有些亲近?更不会拒绝她的试探?
但她还不能确定,流安此地犹如虎穴,一个扎哈便是毒辣老姜,突蒙那几个弟兄也不是省心,这突河虽看似纯良,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呢?
她还真不能一下全盘皆收,只能再等等永夜和连硕的消息她再盘算盘算。
“姐姐?”发现余莫卿正在开小差,突河唤了一声。
“嗯?”余莫卿还没反应过来,正巧殿外已经响起声音。
“陛下,早膳已经备好,敢问奴才们可否进殿?”谦卑的询问仍旧由仁棠发出,丝毫不敢逾越半分。
“进来!”突河这才没有在意余莫卿的回避,便应了外面一声。
殿门被缓缓推开,一瞬间几个宫人手里拎着、托着物什走了进来,赶紧布置了一番,只见桌前昨夜留下的婚俗之物已被换成一色的早膳,还有几个宫人端着脸盆进出,又有一个专门来到床前,“但请陛下、公主洗漱。”
突河点了点头,便对余莫卿道,“姐姐先去洗漱吧,本汗回避着。”
余莫卿何乐而不为,当即欣喜点头,赶紧跟着宫人去洗漱,也懒得管突河的行踪,毕竟她可不能给这位国主太大压力,她还得找机会谈谈他的口风,毕竟她最终的目的是想他来牵制邢天耀的。但如今这情况,这位少年国主尚且与扎哈也不是不无矛盾,否则又怎会无辜讨厌他们一家?想来只要找到突破口,突河的心尚且是可以笼络的,那么到时候牵制邢天耀的事便有着落了。
但头一件事,余莫卿一边洗漱,一边想到,还是先吃饱肚子再说吧。昨夜那晚宴她几乎是胆战心惊结束,而后又马不停蹄跟着永夜前去扎哈府上,根本来不及扒几口饭吃,如今起床还真是饿得不行,得赶紧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