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啊,你以为人家会放过你,没准画了你的像传遍附近县城酒楼了,一旦被抓住小命还要不要了,服从命令,不许离开山寨一步,现在就回学堂去。”
熊二毛点了点头,“哦,知道了!”
萧正亲自给熊二毛倒了杯茶,然后取出个账簿,打开后,记录上熊二毛的收获,最后又让熊二毛在上面签了名,按了手印。
熊二毛瞄了一眼,不由大吃一惊,“哥,狗子哥和孙大下巴咋弄回那么多钱?”
萧正一看,笑道:“他俩也不怎么打听到长孙师孝在渤海郡做了主簿,就去打了他一闷棍,虽然收获不小,可也太冒险了,你们啊,应该谨慎些才是!”
“长孙师孝?就是以前在东莱欺负咱们那个王八蛋?”
萧正点了点头,“嗯,就是他,现在渤海做了主簿,贪赃枉法欺压良善,听说做了不少坏事,名声极臭,咱早晚收拾他!”
熊二毛笑了笑,道:“哥,那我回山上啦!”
“辛苦了,二毛,哥和山上父老都要谢谢你们!”萧正拍了拍熊二毛。
熊二毛鼻子一酸,笑道:“哥,你咋说这话,这是咱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好,去吧!”萧正起身送熊二毛出屋,再次嘱咐道:“二毛,不要再想着下山,回学堂好好读书,多读书才能有出息,知道吗!”
熊二毛用力点了点头,“放心吧,哥!”
回到山上,熊二毛钻进了自己的宿舍,躺在炕上,熊二毛很激动,自己没混账,没离开家,萧大哥也没发现自己的小心思,依旧活在阳光下,这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片刻后,熊二毛换了身干净衣服,从墙上摘下自己的破书包,翻了翻,笔墨纸砚还在,熊二毛便兴冲冲跑去了学堂。
没几天,李狗子回到新柳寨,萧正特意和李狗子谈了他们的安全问题,见萧正非常严肃,李狗子不敢大意,急匆匆离开山寨,去通知那些在外面活动的小兄弟们。
见狗子终于上了心,萧正的担忧这才稍稍放下。
天气越来越冷,年关越来越近。
新柳寨外面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乞讨的流民,有壮年有老人,更多的就是妇孺。
这样的局面有天灾的因素,但更多的是人祸,战争给社会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当一个家庭失去劳动力后,老弱妇孺几乎就失去了生存的能力,而当一些民夫或者士兵从战场返回之后,面临的也是荒芜的土地,甚至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有的便直接落了草,有的便开始四处流浪。
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群,萧正叹了口气,“安排人熬些粥米吧!”
身边的张南等人一笑,就知道萧正是这个脾气。
“好笑吗?”萧正瞪了一眼,“维持好秩序!”
新柳寨的外面很快搭建了一溜粥铺,饥饿的人群仿佛在黑暗中见到一缕曙光,兴奋的涌上前来。
张南等人率领新柳军厉声高喊,让混乱的人群依次排好队,不听话的也没客气,被赶出人群,一番忙碌后,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排着队,等候寒冬中的一碗救命的热粥。
见到人群中那么多端着破旧陶碗的孩童穿着单衣光着小脚丫,张南心里很不好受,想到自己在山上的老婆孩子,住着温暖的屋子,衣食无忧,又是一阵的庆幸。
萧正叹了口气,安步下了城墙来到外面,领了米粥的妇孺蹲到一边大口的吃着,见到萧正都有些害怕,胆怯的瞄了一眼就匆匆低下头。
“莫怕,慢些吃,一会儿到寨子里暖和暖和吧,我已经吩咐人准备衣物,你们可以自己动手,给孩子们做些棉鞋和冬衣吧,虽然破旧了些,好歹能抵御些许风寒。”萧正温和的说道。
众人木然的看着萧正,都没什么反应,估计他们也疑惑,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何用心。
很快,这些人碗里的粥都吃完了,舔的干干净净仿若洗过了一样。
一个妇女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惊恐的看着萧正,道:“我,我们不进去,行吗?”
萧正笑笑,“莫怕,我不是坏人,不想进去就在这里等一等便好,总不能让孩子这样冻着啊。”
随后,胆子大的都随着罗士信等人进了寨子,新柳寨为以后扩充队伍准备了不少屋舍,现在都空闲着。
这些妇孺被安置到屋子中,有人点起了炉子,烧上火炕,很快屋里便有了热乎气。
一个多时辰后,从山上下来不少妇女,马匹上驮着布匹等物,这些妇人没想到萧正说的是真的,而且,不但给吃的穿的,居然还有人帮忙,于是纷纷给萧正施礼道谢。
萧正又吩咐人给那些没敢进寨子的妇孺送去一些,那些人见状也都跟随新柳军的士兵进了寨子,见到同来乞讨的人喝上了热水,分到了衣物,这些人忐忑的心才稍稍放下。
临近傍晚,所有孩童都穿上了暖和的棉衣和棉鞋,虽然样式各异,也很破旧,但所有人都心怀感激,尤其那些孩子,穿上暖和的衣服后兴奋的在屋子外面蹦蹦跳跳,玩儿的不亦乐乎。
寨门已经关闭,寨子里面一派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