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新柳军在南门的举动让李大亮和窦轨颇感疑惑,都过了巳时才开始进攻,而进攻的强度也比前两日差了许多。
二人还在想,是不是新柳军内部出现了什么变故。
直到北门战鼓声声,烽烟冲天,二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绕到背后去了。
李大亮一脸凝重,道:“窦仆射,看来新柳军是早有预谋,我军当如何应对?”
“李司马,仅南门之敌已让你我疲于应付,这新柳军从背后来袭,窦某猜测,是安养出事了,甚至是张镇周投了新柳军!”
“再加上襄阳城内王弘烈所部已休整数日,见此良机必然不会放过,彼时我军必然陷入苦战,窦某以为,当以保存实力为上,立刻撤出此地。”
“窦仆射所言甚合我意。”李大亮说道,“襄阳已不可取,我军确实不可久留。”
“李司马,我军当撤往何处?”
未等李大亮回答,王肃匆匆来报,“李司马、窦仆射,新柳军突然加大进攻力度,我军快挡不住了!”
二人闻言回头观看,新柳军已有不少人攻上营墙。
李大亮说道:“立刻集合所有人马,开门向西南方向突围!”
王肃一愣。
李大亮催促道:“快去!”
“是!”
窦轨说道:“李司马的意思是西面不安全?”
“不错,就是傻子都知道,我军最好的选择就是向西,或去永清,或去谷城,期间必有伏兵!”
“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向西南突围,去南漳。”
“好!”窦轨当机立断,赞同李大亮的判断。
二人集合人马后,以两千骑兵为箭头,关中兵居前,瓦岗兵居中,巴蜀兵在后,从营门突然杀出。
正全力攻营的新柳军有些措手不及,前面步兵顿时被杀的人仰马翻,生生被撕开个豁口。
刘简见状不仅不惊,反而笑道:“果不出主公所料,唐军要跑!”
萧正说道:“想跑可没那么容易,牛大哥,下令吧。”
“是!”牛秀应了一声。
很快,战鼓敲响,令旗挥动。
营墙附近新柳军立刻停止进攻,迅速集结组成方阵缓缓向两边撤去。
“吹角!”牛秀再次下令。
“呜...呜...”苍凉的角声在战场上空响起。
唐军负责开路的都是重装骑兵,很快突破营门附近新柳军的包围,简直势不可挡。
冲出不远,也就七八百步左右,突然之间,前方骑兵战马踏入碗口大小的陷马坑中,一下摔倒在地,战马顿时哀鸣不止。
疾驰之中的战马惯性极大,马背上的骑兵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被重重的甩了出去,在地面上滚出好远,有的甚至当场被摔断脖颈。
后面骑兵想勒主战马已然不及,也重重的撞了上去,顿时人仰马翻。
反应敏捷的,则迅速绕过前面的骑兵,可刚绕过没多远,也骤然摔倒。
最后面骑兵立刻勒住战马,抬眼看去,前面密密麻麻碗口大的陷马坑若隐若现。
这时,新柳军上万弓手、弩车、抛石车同时发动,呈半圆之势展开攻击。
唐军中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逃无可逃,避无可避,顷刻间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