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结果让老程大失所望。
李大亮、窦轨非常谨慎。
从安养押运粮草去唐营,每次两千人,领兵将领、军兵都是固定的,除非死了,否则顺序都不能变。
在新柳军到来之后,围攻襄阳的唐军已将重点放在了南门,北门与西门兵马不多,东门岘山、汉水方向则最少。
从安养押运粮草,到唐营北门外交接,为防倒戈,押运粮草的将领、士兵均禁止入营,营内卸完之后,再将车辆赶到营外交予押运将士。
整个过程滴水不漏,称得上是无懈可击。
老程做事向来干脆利落,一琢磨事不可为,立即派人连夜前往大营通知萧正。
翌日,天还没亮,手下来报,王伏宝到了。
老程顿感惊讶,“他怎么来了?在哪呢?”
“就在北门外。”
“那还费什么话,快接进来啊。”
“是!”
老程随后出营迎接王伏宝。
片刻后,王伏宝带着大队人马来到营外。
老程大笑道:“哈哈,兄弟,你咋来了?”
王伏宝上前拱了拱手,“程大哥,昨日傍晚,主公和军师见到了二驴子所派送信之人,得知程大哥擒获张镇周可是赞不绝口,小弟给您道贺了!”
“哪里哪里,小事一桩。”老程面带得意,嘴上却很谦虚。
“主公和军师听说你要诈取安养,十分担心,尤其听说你还要押运粮草进入唐营,主公和军师猜测,李大亮、窦轨治军严谨,恐难上当,便派我连夜赶来,与你汇合后,突袭唐营北门。”
“哈哈,这咋和老程想的一模一样呢,不瞒兄弟,俺就是这个意思,昨夜已派人回去联络,就担心时间来不及,可倒好,主公好像俺肚里的虫子,啥都知道了!”
王伏宝不理会老程的胡言乱语,道:“程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发起攻击?”
“中午吧,你们先好好歇歇,按照以往,安养押运粮草到襄阳,最迟中午就必须到,如果迟延太久,必会惹人生疑。”
王伏宝吩咐副将,带人进入大营休息。
他则和老程商量攻营之事。
“程大哥,你说咱怎么打?”
“来时主公和军师可有吩咐?”
王伏宝摇了摇头,“没有,主公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瞬息万变,让咱们自行商议。”
老程一笑,“还是咱主公明事理。”
“兄弟,我是这样想的,这一仗,李大亮肯定是大败而特败,那他往哪跑呢?”
“只有往西跑,或是向永清,或是沿着汉水向谷城逃窜,你说对吧。”
“程大哥说的是,东面是岘山、汉水,北面是咱们,南面是主公他们,唯有向西一条路。”
“所以,咱们冲进去之后,直接向东杀,同时,趁乱派出二百人左右,穿着唐军军衣,混进西侧大营放火,再于西营外十里左右埋伏三千人,你看如何?”
王伏宝拍手称赞,“程大哥运筹帷幄,就是与军师相比,也毫不逊色,小弟万分佩服。”
老程摆了摆手,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咱老程就是个粗人,平时也不爱动脑。”
“行了,甭废话,你也眯一会儿,缓缓乏。”
王伏宝点了点头,转身下去休息。
老程起身出了营房,亲自挑选押运粮草的士兵,全部内穿皮甲,外套唐军军衣,又特意选了个和唐军将领外形、相貌相似的作为头领。
准备就绪后,老程又反复交代了细节,才让他们先走一步。
巳时三刻,新柳军准时洗漱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