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高声吩咐道:“快,打扫战场,早点完活早点回去睡觉,既然李绩的阴谋被俺老程识破,那咱一会儿就回阴城。”
副将指着河中破烂的船只和飘荡的死尸说道:“将军,这...这怎么打扫?”
老程上去就是一脚,“放你娘的屁,你个败家玩意儿,啥不是花钱来的,快去!”
“是是是!”副将也不敢躲,生生受了一脚,又连声应诺。
老程犹自骂骂咧咧,“把你们惯的,还挑三拣四的,老子当年打土匪,连草刺都不放过!”
骂了几句,老程声音渐高,“都给我记住了,我老程的队伍必须学会过日子,谁他娘的再瘦驴拉硬屎,一律军法处置!”
副将吓的一哆嗦,老程平时大大咧咧,和谁都没个正经样子,可一旦较起真儿,绝对说一不二。
程福和几个护卫举着火把,老程在岸边来回巡视,“会水的辛苦点儿,掉河里的兵器都捞上来,回去后每人奖励一壶好酒。”
最后,老程连死尸身上的盔甲、衣服都指挥手下扒了下来,挑了几艘没有损坏的渔船,连同兵器、盾牌以及攻城器械,全部运回了阴城。
转天一大早,手下前来禀报老程,唐军撤走了。
几乎折腾了一夜,老程又累又困,被手下叫醒后,睡眼惺忪的问道:“走啦?”
“是,唐军撤走了。”
虽然困的迷迷瞪瞪,老程还是强打精神起床赶往北门。
见唐军果然撤走,老程犹自不放心,亲自巡视了其他三处城门,又令属下提高警惕,才返回营房歇息。
李绩打算的很好,事先秘密征调大小渔船二百余艘,想以强攻阴城为掩护,顺江而下突袭谷城,谁想半夜遇到弃城而走的老程,溃兵逃回后,李绩扼腕叹息,遇到老程真是倒了霉!
第二天,张公瑾也率部返回南乡,细问之下才知道,就在张公瑾与姜纯僵持之际,秦琼率部杀到。
张公瑾本为迷惑新柳军而来,所带粮草最多能支撑七八天,为防被新柳军围困,张公瑾当机立断,当晚便弃营而走。
李绩、张公瑾相对苦笑,程咬金、秦琼还真不好对付,日后须当谨慎才是。
数日后,萧正、刘简来到襄阳,牛秀因母亲生病,萧正便将其留在了益都。
老程得信后也从阴城返回襄阳。
萧正带着刘简、王伏宝、李曾、商志忠等人出城迎接。
老程哈哈大笑,跳下马来朗声说道:“哎呀,主公亲自迎接,老程可不敢当,还有老刘、老王...诸位抬爱,老程惭愧!”
萧正笑道:“程大哥打的李绩抛头鼠窜,实在是可喜可贺!”
老程急忙摆手,“可别这么说,天上多少星星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拎的清,这次纯粹是误打误撞,合该他姓徐的倒霉。”
“你也知道,在瓦岗那会儿我就认识他姓徐的,哦不,现在姓李了,那老小子鬼的很,弄心眼儿,我怕弄不过他!”
“这玩意儿就像赌博,明知输的可能性大还往上冲,那不缺心眼吗?所以我一琢磨,干脆不和他玩儿,保本就算赢!”
萧正哈哈大笑,竖起了大拇指,“程大哥,高!”
萧正心里真是太佩服老程了,这家伙看着粗犷豪放,实际上比泥鳅都滑,想占他便宜确实不容易。
“程大哥,这就是我放心留你在襄阳的缘故,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你的选择非常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