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铁佛,汪华堂弟,文武双全,随汪华出生入死,战功赫赫,时任兵马总管,是汪华最为倚重的家族子弟。
汪华冲汪铁佛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焦冲,“元衡(焦冲的字),你意如何?”
焦冲皱眉想了想,他本是寒门出身,自然愿意投靠新柳军,可王爷呢?王爷虽然出身不显,但现在今非昔比,如今家大业大,门第显赫,身份上,自然与李渊更为相近。
文死谏,武死战!焦冲暗叹,自己追随汪华多年,深受其恩,关键时刻又怎好虚言相欺?
“王爷,若是以前,臣毫不犹豫会选择李唐,但现在,臣更倾向萧正。”
汪华眉梢一挑,“哦?还请元衡细说。”
焦冲一脸严肃,道:“王爷,臣以前一直认为,萧正施政举措太过激进,实乃取祸之道,然现在观之,却是深得民心!尤其,取下江都和洛阳后,萧正审时度势,及时做了调整,地主富绅反应也不似以前那般激烈,其辖内逐渐安定。”
“自新柳军占据江都、庐江等地,其施政举措逐渐传向四周,影响日甚一日,足额授田,摊丁入亩,兵有军饷,役有补偿,百姓欢欣鼓舞,萧正尽收民心!”
“反观李唐,李渊虽呈明君之相,然其掣肘甚多!不说关陇门阀,单说山东士族,对萧正态度就颇为暧昧,据臣所知,不少大族偏房远支,都悄然进入新柳军境内参加科举。”
“王爷,山东士族根基大多在萧正辖内,不说心向萧正,却也不会无端触怒萧正?参加科举,也是在留后路,李渊即便知晓,此时也不会大肆清理,如若关陇一家独大,又与杨隋有何区别?”
“臣以为,李渊之难,难于萧正十倍矣!”
汪世英说道:“兄长,小弟赞同元衡所说,那李渊杀王世充、杀李密、杀窦建德,甚至这些人的追随者都难逃一死,可谓心狠手辣,否则,刘黑闼又怎会短短时日便聚拢数万兵马,兄长,如若投奔李唐,怕是下面弟兄们都会有所顾忌。”
“好吧。”汪华点了点头,“汪某身负父老重托,又怎能辜负之!”
“元衡,三日后,你携我书信去见萧正,辅公祏逃走,其辖内盗匪又起,我意出兵协助新柳军剿匪。”
“妙哉!”焦冲赞叹道,“此时李孝恭、李靖所部正与萧铣大战,新柳军虽未参战,却也牵制兵马甚多,此时助其剿匪再合适不过。”
汪华笑着点了点头,“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万一萧正前来借兵,本王岂不进退两难?而且剿匪也不会太过触怒李渊,就先如此行事吧。”
焦冲应诺。
萧正和刘简顺利返回襄阳。
凌敬、牛秀业已到来。
问及歙县之行,萧正笑道:“还好,虽然汪华态度不明,但却不会主动进攻我军,当能维持目前局面。”
凌敬说道:“主公,汪华仍在观望?”
“观望...”萧正沉吟了下道,“汪华此人确实让人敬佩,我以为,他是在为其手下将士和辖内百姓考虑,此时不论是投靠李唐还是我们,参战就在所难免,故此才犹豫不决吧。”
凌敬说道:“原来如此,主公,臣以为汪华犹豫怕是也和江淮局势有关,我军攻打杜伏威,李渊即便有心相援,也是无力,毕竟鞭长莫及,汪华即便倾向李唐,也断不会在这个时候有所表露,李渊也不会逼迫的太紧,臣以为,当趁此机会与汪华继续接触才是。”
萧正颔首,“凌兄此言正合我意,此次歙县之行,汪华赠送了不少礼物,这样,我们也准备回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