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蜀道虽然和其他官道相比是崎岖难行了一些,但是路上却并不寥落,因为这是进出西南的唯一一条道路,所以身边经常会有商队或者是镖局。
梁吟看着走在她前面的元坤,他真的是扮什么像什么,这一身黑衣手中长剑,马上覆着行囊,夕阳西下,高头大马,无双的儿郎,俨然就是那闯荡江湖的剑客,若是他身上那王者之气太盛少了江湖客的沧桑劲的话,她都能被他骗过去。
再看自己,显然元坤为她准备的这件衣衫真的是再合适不过,幸好自己换了一身的新皮,看起来和这雍容的元坤一搭还像是来自一方的人物,不然就只能打扮成他的小厮,跟着鞍前马后了。
她自己在后面看着这崇山峻岭,夕阳晚照正是自得其乐,元坤却是回头发现她没有及时的跟上他,便招呼她过去:“若是你再这样怡然自若,举步难进的话,今夜我们只能露宿野外了。”
因为商队走的多了,所以这一条漫长的蜀道上也是有官营的驿站,只是间隔太大,若不快些赶路的话,结果真如元坤所言。
露宿野外她倒是不在乎,她本就是天生天养,随意的找一根树叉一株灌木,即可饱餐又能修葺,只是对面的人毕竟是天潢贵胄,她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了他,便急忙牵着自己的马赶了过去。
“这西南蜀道,君上倒是走的熟稔?”何处有山石何处有溶洞,何处转弯何处歇脚,他倒是一清二楚,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来的样子。
“孤可不像你……”云岭说闯就闯,西南说行就行,那般的随心所欲难免一切都难以掌握,若是一切不成竹在胸,就绝对不会出手。
她这是得了一句夸奖还是得了一句嘲讽,果然不仅是南朝人,北国的狄族人也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她还是多注意点,毕竟西南是他母妃的老家,若是真的半道上被他卖了,长安回不回的都是妄想了。
梁吟只能生硬的将话题一转,“君上可知道我这次非要走宜淮的原因吗?”她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